第二十四章 叫我九哥(2 / 2)

陳九道:“怎麼會呢?楊興茂虐待你,該抓的是他!你是楊家的一分子,拿的是自己家的銀子,這不叫偷。在哥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在彆人麵前,可不興這麼說,會壞了你的名譽的。”

幾句話下來,陳九已經完全被曲小白給繞了進去,甚至開始為曲小白打算,打算著她的生活,還打算著她的名聲,曲小白心裡一陣冷笑,麵上卻仍是哭哭啼啼,“多謝差大哥提醒。”

“我叫陳九,叫我九哥。”怕太直接嚇到了曲小白,又補充一句:“大家都這麼叫我。你以後也這樣叫吧。九哥我身為捕頭,能罩著你的地方,一定會罩著你的。”

罩著我的前提是,我得給你睡是吧。曲小白心裡冷笑。

楊淩的手一陣陣的冒汗,想來忍得很辛苦,她藏在袖子裡的一隻手一直握著楊淩的手,安撫他,用袖子幫她擦汗。

如果她不安撫著他,怕是陳九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了。腦子裡冒出這樣的念頭之後,曲小白嚇了一跳。為什麼會這樣想楊淩?

他就是傻了一點,瞧著也不像是有暴力傾向的,在楊家的時候,也是經常被欺負被打的一個。

怎麼會這樣想他呢?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甚至懷疑,那兩個人,就是楊淩給扔到水裡的。

誠然,她猜對了一半。人是楊淩扔的,但不是他殺的。

曲小白為了不讓陳九有機會對她動手動腳,繼續和他扯皮:“那,九哥,我能問一下,那兩個溺水而亡的人,為什麼縣台老爺會懷疑到我和夫君頭上呢?您看,畢竟我身體這麼弱,夫君又是個傻子,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兩個壯漢呢?”

“當然,如果九哥你不方便說,還是不要說了。”

曲小白拿話激他,他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還很自大,半支起身子,滔滔不絕地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呀。我跟你說,小娘子,你得小心著點,怕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在背後陰你。”

曲小白立即一副很怕很納悶的樣子,連抹淚的袖子都停在半空裡,渾身是戲:“啊?我……我平日裡除了乾活,就是乾活,連話都不敢多說的,怎麼會得罪什麼人呢?”

陳九也跟著納悶:“那我也不知道了。今日午後,筆吏朱長鬆在縣台大人麵前說的信誓旦旦,說一定是你和傻子殺了那兩個人然後棄屍的,仵作驗屍的時候,也的確發現那兩個人的額上有傷,是被重物擊打過的傷。外麵瞧著沒什麼,裡麵天靈蓋都碎了。”

曲小白“嚇得”又哭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九哥!九哥您一定得給小婦人做主,小婦人哪裡有力氣去把兩個壯漢打死?還是打天靈蓋,小婦人這個個子,夠不著的呀!”

前麵的楊淩也陷入了沉思。

被打碎了天靈蓋,外麵還瞧不出來,莫非是什麼武林高手乾的?可他們兩個一介村夫,怎麼可能惹上武林高手?

那……會不會是朱長鬆買通武林高手殺人栽贓?

也不至於。

漫說朱長鬆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就算他有,也不可能為這麼件小事費那麼大勁的。他和曲小白在他眼裡就跟隻螻蟻差不多,碾死兩隻螻蟻何用牛刀?

這就真的很耐人尋味了。

暗夜裡陳九那一雙發光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曲小白——其實說夠不著,也不儘然,隻是費點勁罷了。但正如曲小白所說,夠著都已經勉強了,她這一副嬌弱身板,又如何能打死兩個壯漢?

至於傻子麼,陳九壓根兒就沒有將傻子放在心上,傻子殺人?笑話!

“你放心,人不是你殺的,九哥我一定會跟縣台老爺說清楚的。”

曲小白一再道謝:“多謝九哥。”

心裡卻是在思忖,那兩人果然是被人謀害,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和傻子想要脫罪,怕是要費點周折了。

想了想,說道:“不瞞九哥,這朱長鬆,正是楊家大兒媳朱桂花的哥哥。我前日被毒打,不得已反抗,誤傷了朱桂花,大概這就是朱長鬆要誣陷我的原因吧。”

“他是楊吉利的大舅哥,這我是知道的。老子早就瞧著這狗日的朱長鬆不是個東西,隻是沒想到他竟這般小肚雞腸陰狠毒辣!一個小小的筆吏,也敢這麼囂張,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其實都在一個衙門辦事,朱長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不知道?朱長鬆是蛇蠍,他就是虎狼,兩個誰也彆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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