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誰在救她?(1 / 2)

朱長鬆自然是不肯的,怒目圓睜地斥道:“陳九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裡是公堂,可不是你公報私仇的地方!我平時是和你不睦,可你也不用這麼卑鄙地急著置我於死地吧?”

陳九冷笑:“朱先生若是沒有做過,又何必這麼火冒三丈呢?沒做過的事太爺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張敬林十分頭疼。

兩個都是他暫時不能動的人,又都是這麼不識時務的人。

張敬林一拍驚堂木:“行了!本縣已經明白了。朱長鬆,你說這兩個人是殺人凶手,那你可有人證物證?”

張敬林看樣子是真生氣了,朱長鬆和陳九不由都有些收斂氣勢,朱長鬆說道:“太爺,仵作已經驗明,死者是先被重物所擊,才又墜落水中的。當時是夜裡,落水的地方方圓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是他們二人又是誰?”

曲小白伏在地上,看陳九那樣子也說不出個三四五六來,隻能自己上了,“太爺,關於案子,民婦有話說,請太爺準允。”

大涼朝犯人沒有權利申辯,隻能官爺問什麼答什麼,原主曲小白沒有經曆過,不懂,現在的曲小白更沒有這方麵的意識。此話一出,不用縣台吩咐,就隻見兩邊衝上來兩個衙役,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上來就要掌嘴。

蒲扇大的巴掌眼看就要到臉頰,曲小白也愣了。

都說衙門口朝南開,沒有銀子彆進來,她是因為沒有給縣台銀子麼?可她還沒有機會給,這就要開打麼?

這一巴掌下去,不要命也得把她的臉給打腫了呀。

說時遲,那時快,巴掌裹著風下來,一邊蜷縮著的楊淩整個身子都撞了過來,將那名掄巴掌的衙役撞出去一丈多遠,趔趄了一下,才站穩了。

楊淩拚命搖頭,臉都脹紅了,曲小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握著楊淩被繩索勒得發紅的手安撫他,一邊繼續申辯:“小婦人不明白,大人為何無緣無故就讓人掌小婦人的嘴?大人難道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小婦人嗎?”

不等縣台開口,陳九便跟她解釋:“楊曲氏,你沒上過堂,不知道過堂的規矩,大人不問,犯人是不允許說話的。說話先要掌嘴三十。”

“可小婦人頂多算是嫌疑人,還沒有定罪,怎麼能以犯人論處?”曲小白據理力爭。也可以說,她在跟這幫子不講理的古人摳字眼兒。

“她說的也有道理,大人,您要不先聽聽她怎麼說?”師爺眼尾餘光瞄了一眼曲小白,順帶也瞄了一眼地上的楊淩,微笑著說道。

曲小白萬沒想到,這大堂裡這麼多的人,替她開罪的卻是這個素昧平生的師爺。連陳九都沒有替她開脫呢。

縣台張敬林很聽王平的話,用威嚴的語氣說道:“好,楊曲氏,你想說什麼,且說一說。”

機會難得,曲小白廢話也不再多講,直奔主題:“縣台大人,案發那一夜,小婦人和我的傻夫君因為挨了打,渾身疼得不能動,都下不來炕了,又何談去殺人呢?再者,大人看小婦人這身子骨,又哪裡能殺得了人?小婦人是冤枉的,請大人明察。”

朱長鬆指著她罵道:“你冤枉?楊曲氏,不是你又是誰!我那兩個兄弟,約好了去找你算賬的,卻在你家的附近出了事,你又怎敢說沒見過他們兩個?”

“朱先生口口聲聲說我見過死者,殺了死者,那敢問朱先生,我是在哪裡見過死者,又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什麼樣的凶器殺了死者的?朱先生,斷案可不是靠臆測的,人命關天,若是冤枉了好人,讓凶手逍遙法外,那豈不是有損縣台大人威名?”

“這……”朱長鬆被曲小白堵得張口結舌,想要再以他的推論為據,卻又被曲小白一句“臆測”將他的思路堵死。

曲小白冷笑一聲,說道:“大人,朱先生因為妹妹的事對我有些成見,我可以理解,但我的確沒有見過那兩個所謂去找我算賬的人,更沒有殺過人。還請大人將案子再詳查。”

朱長鬆沒有指證她的有力證據,她同樣也沒有有力的證據自證清白,這是個問題。端看縣台怎麼判斷了。

張敬林看看曲小白,又偷瞄了一眼師爺王平,見王平沒有什麼反應,便道:“既然楊曲氏抵不認罪,長鬆的證據又不足以證明楊曲氏殺人,那就暫時收監,等有了確鑿的證據再審。”

這還不算是最壞的結果,但也不是什麼好結果,進了大牢,他們要怎麼對她和傻子,那就再也不是她能說得了算的了。雖然事情很棘手,但曲小白卻是出奇地冷靜,她還在想,這件事情還有什麼漏洞,可以讓她和傻子起死回生的漏洞。

她沒有想出來,張敬林就命令:“來人呀,將楊淩和楊曲氏收押至牢房之中。”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響起一道聲音:“大人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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