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楊淩的雙手還好好地交叉在胸前,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豆角繞到她脖子裡的。
金枝隻覺脖子被勒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她連呼吸都不能了,臉脹得通紅,掙紮著吐出幾個字:“你……你是妖怪!饒命!饒命!”
“饒命麼,也可以。不過,以後若讓我再聽見你找我媳婦的麻煩,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不信,你可以試試。”
“大仙,大仙,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金枝已經被豆角勒得咳嗽不止,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楊淩指風一彈,豆角碎成渣滓,散落在金枝的身上。金枝雙目之中儘是恐懼之色,渾身癱軟地打著顫。
楊淩站起身來,語氣冷然:“若我聽說第二次,你的下場,就跟這根菜一般。”
說完,飛身上馬,催馬而去。金枝懵逼了很久,才慢慢往家裡爬去。
楊淩回到家裡,曲小白已經備好了豐盛的晚飯。她手藝不好,但還是在度娘的加持下,親自燒了一道烤鴨。
她記得楊淩上一次是很愛吃這個的。
天氣很熱,她命人把飯菜擺在了廊簷下,點了兩盞風燈掛在廊簷柱子上。下人們都很識趣地躲去了彆的院子,給小夫妻兩個留出空間來。
楊淩洗過手,坐到桌前,不由笑問:“怎麼做了這麼多吃的?”
“我賺了錢了呀。剛才鋪子派人過來,說五百件衣裳,已經搶售一空,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都是好幾件的買呢。我這都快供不上貨了。慕南雲說的是給我一成的乾股呢,五百件衣裳,慕南雲的淨利潤大概有一千五百兩,也就是說,我昨天就有一百五十兩進帳。再加上我本身的利潤,我其實不比慕南雲賺的少。”
楊淩寵溺地在她鼻尖勾了勾小指,“我的娘子,是最能乾的。”
“那當然,你娶了個寶回家呢。”
“嗯,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楊淩順著她的話往下扯。
“我要賺好多好多銀子,等你回來,讓你做天底下最富的女人的男人。”離彆在即,曲小白有千言萬語想要跟楊淩說,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出口的都是胡說八道打哈哈。
楊淩心裡明鏡似的。
“小白,要不要喝一杯?”
楊淩忽然道。
曲小白立即想起昨夜,她喝醉了酒的德行,臉頰唰的紅了。風燈光暗,倒是不太看得出來。
“還……還是不要了吧。”她口齒唔噥不清,羞得抬不起頭來。
“是我想喝,就陪我少喝一兩杯,這回,不喝醉了。”
楊淩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曲小白,夜色沉沉,他眸色亦沉沉,“慕南雲差人來了,說明日一大早開拔,我隨他一起走。今晚是我開拔前的最後一頓酒,小白,就算是給我送行吧。”
“這麼快?”
曲小白知道慕南雲來得匆匆卻得也會很急,但也沒想到會這麼急,若是早知道明天就要走了,她決計不會睡了一上午的覺,也決計不會讓楊淩離開了一下午。
“是很快。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為了你,也要儘早結束這場戰亂。”楊淩強顏歡笑。
“嗯。既是這樣,這杯酒,我祝你早日凱旋。”
曲小白心情驀然沉重,努力繃著,才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她的不舍。
其實,大涼朝龍座上那位,雖然還在壯年,但因為素來崇尚修道,常常和道士們鼓搗一些所謂丹藥來服,那些丹藥都是些含鉛汞很高的重金屬,早就把他的身體吃得中毒,再加上他一介帝王,後宮妃嬪無數,自然逃不開一個縱.欲過度,以至於身體雪上加霜,和垂垂老者比,尚且不如。
他身體不好,大權便旁落。如今是外戚乾政,朝權全部把握於容氏之手。
這些都是從那幾本書上看到的。度娘雖然不靠譜,但這些消息應該都是真的。
楊淩為了這樣一個朝廷去拚命,她心裡自然不願。但此次不是內亂,而是外敵入侵,他是去攘外,即便朝廷不像話,他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