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道:“遇到一點小麻煩,路上再跟你說。楊春,你也得改一改妝扮。”
楊春未及多問,曲小白便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從包袱裡翻出了她的胭脂水粉瓶瓶罐罐,開始給楊春化妝。
楊春的妝則簡單得多,隻把膚色改成了略黑,然後把臉型修得更瘦了些,雖然簡單,但與原來的楊春已經判若兩人。
老胡這回親自見證的了曲小白的化妝術,不禁拍手讚歎:“妙,妙,木少爺的化妝術真是太妙了!”
“木少爺?”楊春凝著她。
曲小白道:“以後,你就是木易春,我就是木易淩,咱們就以兄弟相稱。這個老胡,是我新雇來的車夫。”
木易春,木易淩,木易為楊,他的名字是春,她則借用了楊淩的名字,楊春想了想,道:“若是要避人耳目,不如我叫木易安吧。早年間,我的老師曾經給我賜字,文安。”
“這最好了。”
楊春和老胡見過了,王慶媳婦端出了曲小白早讓她準備的飯菜,大家一起吃了飯,曲小白借吃飯之機,大略和楊春說了說遇見呂筱筱的事,楊春彆的不關注,隻關注曲小白說又受了傷,一番斥責,又一番關心,問她傷得嚴重不嚴重。
曲小白道:“你看我好好在這裡坐著吃飯,能是有大問題嗎?”
楊春氣得一陣歎,又不忍再斥責她,最後,竟說出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什麼邪祟纏身了?怎麼一直就受傷受傷的?”
曲小白聽了,噗哧笑出聲來。這得是把這小叔子氣成了什麼樣子,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我就是邪祟,誰敢纏我?”
曲小白不過是跟楊春開個玩笑,但一下子把那幾位都給唬住了,都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楊春瞥她:“你把人都嚇壞了。”
“我的錯我的錯,我認錯。”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又道:“咱們趕緊上路吧,今日夜行,離開東疏郡。”
三個人上了馬車,曲小白坐進楊春的車裡,往東疏郡而去。
過了南城門,一路穿行過郡中鬨市,直往西,出了西城門,拐彎往西南行去。
過西城門之後,是一大片的田地和村莊,延綿百裡之後,才有城鎮,亦是隸屬於東疏郡轄下的,一個小鎮。
馬車一夜未停,快到天亮的時候,才到了那座小鎮,小鎮名叫景鎮,以瓷器聞名,但因為往北的這百裡都沒有城鎮,往西南三十裡卻是一座大城,華鳳郡,是以瓷器都銷往華鳳郡,往東疏郡的極少。
曲小白自然是先在度娘那裡了解了一下附近地理,最後決定就在小鎮住下。
小鎮上客棧頗多,楊春擇了看上去比較乾淨的一家入住。店裡的夥計招待他們:“三位爺,要幾間房?”
曲小白道:“兄長,要三間吧。”
夥計是個實誠人,“三位爺,小店的房間都是比較大的,其實三位要一間或者兩間都可以,反正都是男人嘛。”
曲小白道:“我不喜歡和人住一間房,我兄長晚上要看書,也不能讓人打擾,至於老胡,他打呼嚕,隻能自己一個人住。”
老胡:……
楊春道:“好,那就三間。小二哥,三間上房。”
老胡一聽連他也有上房住,忙擺手:“我住通鋪就可以了。”
曲小白道:“小爺我一間上房屋還是供得起的。就三間上房屋了。兄長,你說是不是?”儼然一個欠揍的富家小公子。
店夥計道:“對不住幾位爺,小店的上房屋就剩兩間了。”
老胡:“那我去住通鋪大間就可以了。”
楊春道:“不必,和我住一個房間即可,我不怕打呼嚕。”
曲小白一臉的不滿意:“那好吧,那我將就一點好了。”
“木易淩,為什麼是你將就?是我們兩個將就好不好?還有,你能不能給我擺那張臭臉啊?像是誰都欠你錢似的。”
楊春實在受不住了,打從進了這景鎮,這小嫂子就跟不正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