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吻得窒息，卻又不敢掙紮，乾脆就抱住他，將他抱得緊緊的，慷慨赴死一般，把自己交給了他。
楊淩倒還有些殘存的理智，沒有讓她窒息。但他什麼話也不說，抱著她，順後窗一躍而下，曲小白隻覺耳邊風聲烈烈，曉得是他在施展輕功，但這輕功快得在她所能接受之外。
考慮一下牛頓老爺爺的三大定理好伐？人是有極限的呀。
曲小白其實不明白自己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她知道自己應該想的是，楊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來做什麼等等。
但她下意識抗拒這些問題。
這是……逃避。
楊淩施展輕功奔了一陣之後，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了下來。客棧亦是庭院式的，但裡麵的庭院有兩層樓。楊淩抱著她，沒有走門，直接漠視牛爺爺的存在，飛躍門樓，飛簷走壁直接到了二層小樓的門前。
推門進去，把曲小白往地上一放，兀自轉身去了裡間。片刻，裡間傳出水聲。
屋裡是亮著燈的。
曲小白進門的時候借著燈光看見他的臉色很臭。
像是她給他戴綠帽子似的臭。
曲小白還來不及消化這眨眼之間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就朝裡間走去，站到楊淩的浴桶前，幽幽道：“我也還沒洗呢。”
楊淩望向她，一愣。
不由分說，曲小白一腳跨進了水中。
楊淩：……
“就算是洗，也不能穿著衣裳洗吧？”
楊淩蹙眉。
“穿著也沒關係的呀。”曲小白倒還沒失去所有神智，她身上那些擦傷，可都還沒好呢。
“這是什麼鬼理論？”
楊淩不由分說，把她拉進懷裡，將她身上的衣裳剝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看見了那些傷。
“就是……老胡趕車，馬車翻車了，我從車上掉下來了。”曲小白低著頭，吞吞吐吐。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些傷分明是不同時間受的傷！”
“就是……第一次，去追你，不會騎馬，摔的，第二次……”曲小白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第二次，遇上五公主呂筱筱，我讓老胡趕車躲避，車翻了，第三次，被……被不明來曆的黑衣人打的。”
楊淩的眉越蹙越深，最後幾乎是擰成了疙瘩，曲小白忙安撫他：“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都不打緊的，你彆緊張，真的不打緊的。”
“還疼嗎？”楊淩忽然問。
“不……疼。”
“我該拿你怎麼辦？”楊淩眉心緊蹙，貼近她，臉埋進了她肩窩裡。
“我……”曲小白想說一句“我沒關係”，但話到嘴邊，就改成了一句：“淩，我想你了。”聲音暗啞。
楊淩的身體一顫。
扛不住她這柔媚一聲。但楊淩的定力刹那的鬆動之後，立即又立起壁壘，“趕緊洗一下，我給你上藥。”
“皮外傷，不要緊的。楊淩，想你，擔心你，除了忙起來的時候，不然腦子裡總是你。我最近添了喝酒的毛病，因為我發現，喝醉了，就能安穩睡著了。”
剛修葺好的壁壘轟然倒塌。
楊淩一手握著曲小白纖細的腰肢，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俯首親了上去。
兩相沉淪，無一幸免。
不知過了多久，曲小白埋在他胸前，啞著嗓子：“水涼了。”
“嗯。”楊淩把她抱了起來，大長腿一翻，出了浴桶，順手取了毛巾給她擦頭發，“你怎麼把楊春帶出來了？”他問。聲音裡聽不出他的情緒。
“出來做生意，總要有個人作伴，他和你也算是有點親緣關係，又有才氣，想來想去，他比較合適。你開始對我那個樣子，難道是吃醋了？”曲小白後知後覺，腦子忽然就靈光了。
楊淩不作聲。
看來是真的了。
曲小白踮著腳尖，給他擦頭發上的水漬。輕輕笑了一聲。
楊淩也早沒了初見她時的戾氣，心態放得平和，他低眉凝著曲小白，“要不，你跟我去戰場吧。我能護住你。”
擦完了頭發和身上的水，曲小白拿了衣服來給他穿上，邊穿邊斥：“你是不是真的傻？你能護住我，我就能跟你去那個混雜了各種大老爺們兒的地方嗎？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其實，我隻是不能親眼見你上陣廝殺，那樣我一定會瘋，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曲小白心裡恨不能揪成團，臉上卻還是溫和的樣子，問道：“對了，你怎麼會來了白馬鎮？不是去戰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