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忽然就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巴巴地道:“我舍不得你。”
“你不還有正事兒呢嗎?趕緊去把你的仗打完,等你回去,我也就回去了,我還存了好酒等你回家一起喝呢。”
曲小白催促了他一句。他這才無奈地、深深地凝了曲小白一眼,“我走了。”到底是舍不得,又在她嘴角啃了一口,才轉身上馬,催馬離去。
楊春看著一騎絕塵,很快消失在青石徑上,才走到馬車前,問曲小白:“回客棧?”
“嗯。”
她這個模樣,也不適合去瞎逛了。
楊春跳到馬車前坐著,老胡就坐在了另一側,拉過馬韁,催馬回客棧。
“楊淩兄長怎麼來了?”楊春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
“應該是公務吧,我也沒問那麼多。”曲小白坐在馬車裡,聞著身上楊淩的氣息,半是不舍,半又是對這偶遇的欣喜。
哪怕隻是一夜,能見到他好好的,她也是很滿足了。
曲小白回到客棧,徑直進自己的房間。昨晚折騰得沒有睡好,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她打算回去補個覺。
但身上儘是黏膩的汗水,進客棧便吩咐店夥計給準備洗澡水。
洗澡水打來,她就把自己給泡進了浴桶中。身上殘留著歡.愛.過後的氣味,也殘留著楊淩身上的氣味,她雖然很喜歡他身上的氣味,可也不能總帶著他的氣味行走江湖。
腦子裡全是山崖上的場景,過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地過,直過得曲小白老臉通紅,害羞地捂上。
半晌,水涼透了,她才從水裡爬出來,擦晾乾了,爬到床上補了一覺。夢裡也全是楊淩,兩人翻雲覆雨的,待睡醒,天已經黑了。
小鎮的晚上漆黑一片,也沒有什麼可瞎逛的,她就沒有起來,縮在被子裡想楊淩。想著想著,又是一夜。如果不是要繼續趕路,她真不想起來。
楊春來敲她的門,“嫂子,今天是趕路還是要在鎮上逛一逛?”
曲小白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裡還是楊淩的影子,隨口道:“不逛了,吃了早點上路。”
楊淩走了,她對這個鎮子本就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不想逛的。
誰知三個人剛洗漱整齊,到前麵大堂點了早點坐下來吃,就聽人議論,說天師廟死了人了,還是外鄉人,被砍得渾身是血,死了好幾個。
曲小白的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楊淩不知道有沒有參與進去。
她擱下碗就往外衝,“走,去看看去。”
楊春不解:“你去湊什麼熱鬨呀?不是要走了嗎?”
“趕緊的!”
老胡和楊春麵麵相覷,“先看看去吧,你去套車。”
楊春從前門去追曲小白了,老胡去了後院車棚套馬車,從後門趕了車出來,迎上他們兩人。
曲小白跳到車裡,楊春也上了車,催馬再奔天師廟。
楊春感覺事情不對,問曲小白:“你為什麼這樣著急?難道是怕楊淩兄長參與?還是說,你怕兄長在被砍之列啊?”
“閉上你的烏鴉嘴!”曲小白的語氣很不好,
楊春手縮進袖子裡,默了一瞬,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楊淩兄長不是早就走了嗎?得,你去確定一下也成。”
到廟前,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還有官府的車馬在,車還沒挺穩曲小白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扒拉開人群硬往裡擠,擠到裡麵,看見空地上擺了五具屍首,具具鮮血淋漓,有的甚至都已經血肉模糊,看裝束,像是江湖人士。有官差喊道:“廟裡還有嗎?”
那邊應和一聲:“沒有了,共五具。”
五具屍首,曲小白一一看過,沒有楊淩,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又從人群裡拱了出去,拉了楊春的衣袖:“走,回去吧,看著怪惡心的。”
這意思是,安全,楊淩不在其內。
楊春點點頭,好吧,那就回吧。
剛上了馬車,就聽後麵有官兵喊:“趕緊去報告太爺,調人來封了這鎮上的所有出入的道路,說不定凶手還沒有走!”
“趕緊走。”曲小白跳上了馬車,“這要封了路,咱們可就困在這鬼地方了。”
老胡調轉馬頭,往來路上趕,楊春憂道:“現在走還能來得及嗎?”
“趕緊的,現在不是還沒調人來麼?”
老胡大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拉著車撒歡似的跑。沒跑出多遠,後麵就傳來了馬蹄聲,馬背上端坐的官差瞧著這車跑得飛快,跟逃命似的,忙喝住:“前麵那馬車,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