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大樹上忽然傳來聲音:“在,小少爺有何吩咐?”
“你們的人可少了?”言外之意,你們沒有參與其中吧。
她雖帶著這些影衛,但人數有多少,又都長什麼樣子,她其實不知道。都是唐木喬安排的,平時這些人又都是在暗處活動。
“放心,我們的人沒參與其中。”
“那你們可曾看見楊淩參與其中了?”
“我們的任務是守在小少爺身邊,小少爺在哪,我們就在哪。我們不知道楊公子有沒有參與。”
小少爺在哪,我們就在哪,曲小白聽著這話……“那昨天上午,你們在我身邊嗎?”昨天上午,她和楊淩在山裡就乾起了羞羞的事,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都……
“不瞞小少爺說,昨天上午,我們跟到山腳下,就被楊公子用石子給打暈了,實在慚愧。”影衛的話音裡,果然都是慚愧的語氣。
曲小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楊春轉頭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幽深幽深的,曲小白反問:“你那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
楊春幽幽一歎,“沒什麼,就是覺得楊淩兄長真行,光天化日的……”
曲小白急了:“光天化日怎麼了?我們也沒乾什麼偷偷摸摸的事!”
楊春又瞥她一眼,眼神依舊幽深幽深的。
曲小白心知,昨天楊淩那失去理智的樣兒,她脖子臉上都快成災難現場了,楊春那樣精明的人,定然是瞧出來了,隻是這家夥竟然在這裡說這事兒,太討厭了。
她索性也不憋著了,道:“我們是夫妻,我們小彆勝新婚,我們在一起乾點兒夫妻該乾的事兒怎麼了?”
楊春:“……”
“快趕你的車吧!”
楊春:“……”
一甩馬鞭,把車趕的飛快。
那些隱在暗處的影衛,差點一個不慎,破功墜下樹梢。
馬車往回走,在離鎮子半裡地的地方,已經設起了關卡,卡上站的兩個官差,正是之前打過交道的。
“怎麼又是你們?既然離開了,又回來做什麼?不知道回鎮上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嗎?”
楊春陪著笑臉:“差爺,我們剛才發現有一個包裹丟了,那裡麵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們不得不回來找。謝謝差爺提醒,我們進鎮之後,自會聽從官府安排。”
“得,我們也不攔著你們,你們自求多福吧。”
“謝謝差爺。”
馬車直奔天師廟,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談論之聲沸沸,大多都是在替那些個死者喊慘,破案似乎並沒什麼進展。
到山腳把車停下,空地上仍舊圍得人山人海,楊春把車停穩了,兩個人都沒有急於下車,在外圍觀望著。
早上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臨出客棧的時候,楊春買了一些早點在車上擱著,準備上路吃,曲小白從車廂裡把包子油餅拿了出來,“兄長,來吃飯了。”
楊春看看人群,難為情:“要不,咱們進車廂吃?在這裡吃東西會被人當成怪物看的。”
曲小白瞥瞥人群,“也好。”
又回到車廂裡,兩人對麵而坐,就著水吃了早點,曲小白拿了帕子擦擦嘴巴,“兄長,你慢慢吃,我先下去看看情況。”
“一起。”楊春擱了油餅,追著曲小白下了車,曲小白扒拉開人群,“哎,讓一讓讓一讓,辦案的。”
一聽說辦案的,人群自動就閃出了一條縫,縫隙閃出來,卻沒看見什麼辦案人員,隻看見一高一矮兩個少年鑽到了前麵。
鑽到前麵之後,兩個少年站定,和他們一樣,看起了熱鬨。
眾人:……
這就是倆騙子呀!可還不能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鬨將起來,縣爺治起罪來,都跑不了。
屍體前圍了七八個人,身穿皂色官服的,自然是青山縣縣太爺,姓郭名久泰,四十多歲的年紀,蓄著胡子,目露精光,看樣子,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在縣太爺身邊的,是一個長衫中年人,大約是師爺還是筆吏之類的人物。屍體前麵,有一名仵作正在驗屍,餘者便都是官差了。
仵作驗完了傷,站起身來,向縣太爺郭久泰稟報:“太爺,五個人皆是死於長兵刃,應該是刀劍之類的。左邊這兩個,是在打鬥之中被刺傷致死,亂刃砍死的,右邊這三個,先是被人以暗器封了穴道,氣血凝滯,然後被人一劍封喉的。五個人穿的雖然都是黑衣,但衣裳的款式不一樣,初步判定,他們不是一夥人。
現場遺留的兵器看,都是劍,劍上沒有染血,說明真正殺了人的兵器都被帶走了。而從五個死者身上的傷口看,有兩個死於同一把利刃,另外三個被一劍封喉的,雖瞧不出是不是死於同一樣兵刃,但被抹脖子的手法是一樣的,說明死於同一人之手。
綜合來看,左邊的兩人,應該是一夥的,右邊這三個,是另一夥,兩方發生火拚之後,這幾個都被殺,另外沒有被殺的,都已經逃掉。從屍體的僵硬程度看,是早上剛剛被殺。所以,殺人犯有可能還沒有出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