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回過頭來,不大相信他的話:“真的沒有事嗎?可是已經流血了?”
“沒事。我餓了。你們都吃飽了,我還餓著呢。”方才還是霸道總裁的模樣,馬上又是一副可憐小獸的模樣,曲小白哭笑不得地瞧著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我喂你吃飯。”
她坐下來,重新端起粥碗,試試溫度還好,盛了一勺喂到他嘴裡,看著他吞咽,一扭頭,淚流滿麵。
楊淩凝望著她,蹙眉:“怎麼哭了?”
“還不是你勾的?趕緊吃飯,趕緊好起來。”曲小白抹了一把淚,又盛了一勺粥給他,“也省得我跟著你受累。”最後一句純屬給自己找平衡,不然這淚怕是止不住的。
楊淩抬起手,用指腹抹去她頰上的淚水,柔聲:“好。那你也趕緊喂啊,半天一勺是什麼節奏?”
成功把曲小白給逗笑了。
“你神經病呀。”
楊淩吃了兩碗粥,曲小白把粥碗收拾了,回到床前,卻隻見他幽幽望著她,像個小可憐,“怎麼了?”曲小白不解地看著他。
這情緒就像是六月天,隨時變化啊。
楊淩幽幽道:“要小解。”
“嗐,這你難為情啥,都老夫老妻了,還跟我這兒害羞,等著,我去拿夜壺。”
曲小白轉身就走,去屏風後麵找了夜壺——她早就準備好了的。拿到前麵來,掀開了楊淩身上的中衣,楊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又怎麼了?我的祖宗!”曲小白哭笑不得地扭頭看著他。
楊淩的臉忽然就脹得通紅,小聲幽幽:“你的手,不要碰。”
“為什麼啊?不碰怎麼幫你嘛!”曲小白驀然就明白,她說句話他都會有反應,她要是上手,那他豈會自甘寂寞啊!“那要不,我叫兄長幫你。”
“算了,還是你來吧。”楊春自然是不能用的。他的心思他也不是沒瞧出來。要不是曲小白高看他一眼,他早就攆他走了。才不能讓他看他狼狽的樣子。
“給我憋著!”
曲小白說的,自然不是讓他憋著尿,是讓他憋著流.氓行徑。
但兩種都不是能憋得住的。
伺候完他,曲小白去處理了尿壺,回來把桌子挪到了床前,拿出筆墨紙硯,坐在床沿,開始寫東西。
楊淩偷偷地把身子往外挪了挪,離她更近一些,手搭在她腰間,靜靜凝著她,不說話。
“不要打擾我寫東西哦。”曲小白被他的手摸得不自在,警告他。
“在寫什麼?”
“當然是畫我的宏圖。我必須儘快強大起來,讓那個妖女想要動我都動不了。”
楊淩挑了挑嘴角,“我不會讓她動你的。”
“嗯,我信你。可我不是米蟲啊,我要和你並肩作戰。哎呀,不要打擾我的思路啦,閉嘴!”
“放手!”
“流.氓!”
曲小白不得不擱筆了,轉回頭瞪著他,“再敢做小動作,我就把你丟到我兄長的屋子裡去!”
楊淩默默縮回了爪子。
家有河東獅,奈何,奈何。
楊淩不敢再言語,但一隻手在床沿做蟹爪爬運動,爬來爬去,不敢爬到曲小白身上去。
曲小白寫寫畫畫大半天,累了,把筆墨一推,想要往床.上躺一躺,一回頭,就見楊淩已經躺到了床沿,隻給她留了個坐的位置。
“……”曲小白炸毛地瞪著他,發火又不忍心,不發火他太氣人,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要再敢動,我就把你扔我兄長房裡去!”
這是眼下能說得出來的最狠的話了。雖然力度不夠,但恐嚇床.上的楊淩還是足夠的。
“我……我往裡挪一挪,給你騰個地方躺一躺。”
曲小白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沒好氣地道:“你彆動,我去裡邊躺著。”
她輕手輕腳地從他身上翻過去,沒有碰到他的傷口,在他裡側躺了下來,打了個哈欠,“你有什麼需要就招呼我,我閉會兒眼睛。”
昨天到現在,她很累了。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楊淩知道。把胳膊穿過了她的頸下,“睡會兒吧。”
他柔聲道。
曲小白枕著他手臂,覺得很安心,一忽兒就沉入夢鄉。
楊淩身體失血過多,其實弱得很,一直在強撐罷了,此時曲小白睡去,他再也撐不住,不久也沉沉入睡。
樓下,呂筱筱的房間裡,鬼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抱拳一禮:“見過主子。”
呂筱筱歪在躺椅上,臉色沉如水,猛然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睨向鬼手,“隻有你一人,人沒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