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吾見楊淩隻有一個人來,不由擔憂:“你就打算一個人送我出去?呂筱筱可是押了重兵在這裡的,明崗暗哨,全是高手!”
“不放心的話,你現在也可以終止咱們的交易。”楊淩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呂吾忙笑嘻嘻道:“不,哪能不相信你呀?能把阿羅丘廢掉的人,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來。”
“那就趕緊吧,彆慎著了。”
呂吾拿了大氅穿上,隨著楊淩出門,金河早預備好了馬匹,呂吾上馬,跟上楊淩。
楊淩的方向卻是南平縣,呂吾詫異,頂著冷風開口問道:“楊淩,這是去南平縣的路!你確定走南平縣能出去嗎?”
楊淩看白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催馬加快了速度。
北風呼嘯,甚至還夾雜著一些雪粒子,砸在臉上生疼,呂吾看楊淩根本就無動於衷,似乎就感覺不到冷一般,倒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尤甚這鬼天氣。
他和楊淩的交集不多,在白馬鎮的時候,隻知道這是個怪人,現在才知道,這人不止怪,而且冷酷。
想起他是連阿羅丘都能打殘的人,呂吾忽然就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方反應過來,和他做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謀也謀了,現在再想後退是不可能的了。楊淩也不會允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虎嶺鎮離南平沒有太遠,楊淩騎馬速度極快,不過一刻多鐘,就到了縣城的城門外。
城門緊緊關閉著,因為天冷的原因,守城的士兵都不見了蹤影。
呂吾對危險的嗅覺極其靈敏,即便一個兵毛都看不見,可他卻感覺到了壓抑,“楊淩,有埋伏。”
楊淩瞟了他一眼,“沒有埋伏你還用和我做交易嗎?”曲小白說這個人狡猾得很,他瞧著怎麼這麼傻?
呂吾:“……我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還沒有說完,就不見了楊淩的蹤影,他還沒搜索到楊淩的身影,就聞到了極重的血腥氣。
他以為楊淩好歹會動用一下暗樁之類的把他轉移出去,卻沒想到他是用這種粗暴直接的法子,甚至還是親自上陣。
他四外搜尋,終於聽見城樓上傳來打鬥之聲。
夜色漆黑,根本就看不清狀況,他掣出長劍也飛身上了城樓,立刻就有幾條人影圍了上來。
對方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幾個人圍攻他,很快就讓他沒有了進攻之力,隻能是全力防守著。
他雖然聰明,武功也不錯,但到底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和這些專營打殺生意的死士比起來,缺少殺氣也缺少實戰經驗。
心中暗道糟糕,這楊淩太過自負,根本就是拿命在磕!
他還在腹誹著,卻聽幾道破空之聲,緊接著,圍攻他的人就都無聲無息倒了下去,楊淩的聲音響起:“走吧。”
極冷。
呂吾打了個哆嗦。
進入南平縣城之後,又先後遭到了數次圍攻,楊淩一一解決掉,很快就帶他到了南城門。
南城門的守衛最是重,楊淩在這裡頗費了一番力氣,殺了不下百人,才把呂吾送到了南城門外。
呂吾頭皮一直就在發麻。
早知道楊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身經曆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楊淩不會對他下手,看他殺人也夠人喝一壺的。
出了南城門百丈遠,楊淩停下腳步,道:“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呂吾哪裡敢不履行,做了個吞咽縮脖子的動作,從袖袋裡摸出了一個信封,道:“容真的布防圖,是我在肖楚邑手中拿到的,還有一封是容真寫給肖楚邑的信,這些就已經足夠定容真的罪了。”
定罪?那要看上麵那位夠不夠能耐。楊淩心裡冷笑了一聲,收好了信封,道了一句:“慢走不送。”
呂吾不敢久留,急忙往夜色裡奔。
城外有他的暗樁,他隻需尋到暗樁,找一匹馬,趁著夜色便可離開了,即便再有追兵,也不似南平這般難纏,他自然是可以擺脫的。
楊淩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冷笑了一聲。
在風雪中疾走的呂吾也很快就醒悟過來,破口罵了一句:“混蛋楊淩,你丫太卑鄙了!”
這一路走來,楊淩殺人殺得倒是過癮了,可這無疑就把他的目標給暴露了,他豈能走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