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散淡的:“也不算有門路。”
曲小白打量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坐正了身體,道:“我也隻是碰巧知道了。據說在白馬鎮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就讓那邊的人查了一下,白馬鎮離華鳳郡近,景鎮離華鳳郡近,而你在去白馬鎮之前,在景鎮停留時間比較長,我就讓人查了一下,知道你是為了蘇斯留在那裡的。就正好查到了蘇斯背鍋,入了大獄。”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個月前吧。此時大概已經解入京城受審了。”
曲小白緊咬著嘴唇,思量了良久,眸光落在楊淩溫淡的臉上,“如果……我要上京,你不會反對吧?”
楊淩眸色微凜,但還是不動聲色:“你這裡走得開嗎?”
“走不開也得走。人命關天。”她看著桌上那盒六十色的水筆,眉心緊蹙,“無論如何,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救的。”
那是蘇斯送給她的。
“京城是呂筱筱的地盤,你去了,也不過羊入虎口罷了,救人就更不用想了。”
“那我也得去。”曲小白很堅決。
或許在彆人看來,這樣的堅決很傻,但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底線,若是蘇斯出事,她覺得這會是她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
楊淩看著她堅定的眉眼,薄唇微抿,片刻,道:“有兩個辦法。”
曲小白立即驚喜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辦法的!”
“你彆抱太大希望。都會有很大的風險。第一種,劫獄。這種辦法的後果,就是他將永遠過著見不得光的生活,有時候還不得不東躲西藏。”
曲小白聽他的意思,還有第二種,這第一種的確是對蘇斯殘酷了些,便道:“第二種呢?”
“第二種,讓我的人保下他。這樣的話,保下他的人就會被徹查一遍,很有可能,就會牽扯出你我。你知道,呂筱筱一直盯著你我,她若要因為這件事發難,朝廷要不注意咱們也難。”
雖然他隻是說有可能,但曲小白絕對不能讓他冒這個險。這種時候,她還是很理智的,立即道:“劫獄的話,有幾成勝算?”
楊淩瞧著她,道:“蘇斯很倔強,如果讓他那樣活著,可能生不如死。”
曲小白道:“那是他沒有陷入絕境過。我有辦法讓他活下去。”
楊淩嘴角忽然彎起一抹弧度,輕笑一聲,“交給我吧。”
曲小白看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也就少了幾分擔心,囑道:“讓人小心些,千萬不要出岔子。蘇斯的命寶貴,彆人的命一樣寶貴。”她就怕楊淩造殺孽。
雖然以後可能會死很多人,但她不想無辜人因他而死。
誠然,可能這樣的想法都算是奢望。是她太天真。
但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放心吧。”楊淩溫聲道。
曲小白到底是擔心,沒了心思做彆的,把紙筆都扔在了一旁。
楊淩勸她:“算不上什麼大事。這大涼朝,每天死於非命的人不計其數,不過是救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不會引起什麼大風浪的。”
“正因為如此,才擔心啊。人命如草芥,那些官僚想要草菅,簡直是隨時隨地!”
曲小白對這個涼薄的世道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話語裡已經失望到了極點。
楊淩的體會,比她更深刻。他淡淡的,沒有接話。
兩個人都靜默著,時光靜靜流淌,一去再不複返,良久,曲小白忽然問道:“楊淩,你幫了我,不打算跟我索取點報酬麼?”
楊淩:“嗯?”坐直了身體,隔著桌麵瞧著曲小白,瞧白癡似的,“你好歹也還是我的妻,我會拿這個跟你談條件麼?那我還能叫個男人麼?”
曲小白挑了挑眉梢:“我覺得你這句話在影射我。我跟你談條件,我就不是你合格的妻子了是嗎?”
楊淩不作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淡淡凝著曲小白的臉,曲小白被他盯得心虛,惱道:“再見,我要回去睡了!”
楊淩:“……”這意思,今晚還要讓他睡書房?
白天裡強吻他兩次,他以為她好歹會良心發現,晚上放他回房睡,卻沒想到她還是讓他睡書房!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
他琢磨不透她了。
楊淩站了起來,看看窄窄的軟榻上可憐兮兮的被子,幽幽道:“冷……”
“冷?回頭再給你一床被子。咱家彆的沒有,被子有的是!”
“我又錯了?”楊淩繼續幽幽地看著她。
“又?從何談起這個‘又’字啊?夫君還是早點睡吧,彆多想了。”曲小白穿了鬥篷,無視楊淩幽幽又迷惑的眼神,出了門,順手還幫他把門給帶上了。
不多時,珞珞送來了被子,敲敲門,“爺,給您送被子。”
楊淩開了門,道:“拿進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