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能在十裡之外就設障,連咱們的大內侍衛都進不來,你想想,這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嗎?”
侍衛終於沒有了初來時的那種趾高氣揚,蹙眉問道:“這麼說,他是故意要裝出一副沒腦子的樣子的?”
容與道:“仔細看看再說吧。他那個媳婦,瞧著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你不要被她的外在給騙了,你看她,可曾對我表現出一點害怕來?這哪裡是一個村婦見到宮裡的人該有的表現?”
侍衛想了想,眼神慎重起來,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容大人提點。”
前麵,楊淩的馬車裡,曲小白也在嘀咕,“這
個容與,還挺神秘,傻度知道的都不多,隻知道她是皇後的大宮女。”
楊淩道:“這幾天都有人試圖要摸進莊子裡來,估計就是她的人。”
“你說,她到底是來乾嘛的?替皇後相女婿?還是想要弄死咱們,讓呂筱筱斷了念想兒?”曲小白坐在他一側,頭歪在他手臂上。她其實想靠在他肩膀上,但她夠不著。
“且看吧,不管是想乾什麼,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楊淩的眼眸中,一閃而過殺氣。曲小白日日與他耳鬢廝磨,豈會不了解他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他是個頂頂聰明的人,但有些時候,他會懶得動腦子,更崇尚武力。
這種時候,他就會透出他的殺意。
快過年了,曲小白想要過一個歡樂祥和的年,不想在自己的莊子裡造殺孽,她握住了楊淩的手,柔聲道:“管他是誰來乾什麼,轟出去就完了。”曲小白的指尖滑過楊淩的眉眼,笑了笑:“
你看我今天穿這身怎麼樣?”
楊淩垂眸看向她,眉梢一挑:“這衣裳看著眼熟。像個地主家的傻媳婦兒。”
“這是我借的毛姐姐的衣裳。”曲小白嘴角一翹,嬌俏一笑,“當初若是我沒有做生意,你也沒有恢複記憶,我可能連這個也穿不上,隻能穿粗布衣裳,甚至還有可能,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楊淩瞧著她,不太明白她想說什麼。
她一副憶苦思甜的模樣,話卻忽然一轉:“其實我就是想說,你看我穿這身,再想象一下我衣不蔽體的樣子,會不會覺得我很醜啊?”
楊淩:“…”究竟想說什麼?她唱的那句歌又飄上心頭: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彆猜。楊淩瞧著她,故意道:“還行。你一直就醜醜的,看習慣就好了。”
曲小白嘟嘴:“你再說一遍試試。”
楊淩立即改口:“我夫人貌美如花謫仙下凡,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想起
來呢?”
“呸。”曲小白忍不住啐了一口,吃吃笑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你拿我當傻子了嗎?”
楊淩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不就是個傻子嗎?不然怎麼會嫁給一個傻子?”
曲小白撲進他懷裡,笑得更大聲了,跟春風拂過樹梢似的。
楊淩擁住她,反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有一點明白她為什麼犯傻了——她就是想逗他高興一下,不要被宮裡來的那些人擾亂了心緒。
這麼暖心的小白,讓他還有什麼可求的。
“這衣服…嗯,瞧著還是挺礙眼的。”
曲小白本來想說,你也是個視覺動物,但話還沒說出口,溫涼的手和她的肌膚密切貼合,她忽然就明白了他說的“礙眼”是什麼意思。
“我看不是礙眼,是礙著你的手了吧?”
曲小白嬌嗔了一句,想要以牙還牙也摸他一把,但他今天穿的長袍子根本就無處下手,害她想
“報複”一下也不成。
楊淩低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沒有挪開,摸索一陣,眉頭皺起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穿這種內衣?”
曲小白愈發笑得簌簌的:“我還不想你穿這種伸不進去手的衣裳呢。”
“那以後你給我設計一套能伸的進去手的。”
“好。”
楊淩在她嘴角親了一口,低聲:“回家再收拾你。”
阿五:“…”我的耳朵是擺設,我什麼也聽不見。
馬車在曲東子家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