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少婉約地、小心翼翼地再次討饒:“主上,屬下這幾天守在山裡,每天回來都得天黑,這黑燈瞎火的,隻怕是會掃不太乾淨,主上您看…”
“那是你的事,自己想辦法。”
楊淩輕飄飄撂下一句話,挽了曲小白的手,“時間不早了,回去。”
曲小白身體不佳,雙腿水腫還是沒有完全消,他說回去,她自然要跟著回去的。回頭給了陳醉一個“幫不了你”的口型,和楊淩一起走了。
走了。
陳小少委屈巴巴地再環視一圈院落,心裡呐喊:主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又不是開到你家牆頭上的花花草草!
晚上董朗不必隨侍曲小白身邊,一個人拎著一把匕首往外走,路遇發愁的陳小少,疑惑道:“陳醉?你在乾嘛?”
陳醉瞟他一眼:“你拎把匕首,又是去乾嘛
?”
董朗淡淡涼涼,甚至還有些鬱鬱,“進林子獵野獸。”
“獵野獸?你獵野獸做什麼?”
“肢解。”
陳醉渾身一哆嗦,“哦,那你去吧。”
董朗走出去沒兩步,又回過頭來,望住了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在這裡乾什麼?”
“我?我要掃院子,主上罰我。”
董朗點點頭:“哦,那你挺幸運的,隻是掃院子,那位姓嚴的管家現在已經被勒令不許進這個院子了。”
董朗拎著匕首,默然地走了。
陳醉疑惑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影。
以他對這位小神醫的了解,他不是個這麼憂鬱的人,怎麼今天給人的感覺這麼憂鬱呢?還拎著匕首去打獵?還要肢解野獸?這都是什麼泄憤的騷操.作?
小神醫也出事了?
會和主上的事是同樣的事嗎?
他倆之間的事,是關於小白哥的事嗎?
不得不說,陳小少一向思維跳躍,這件離奇的事他已經無限接近真相。
然無限接近真相的小少腦子激靈靈一個轉彎,覺得小白哥今天的狀態很好,應該不是她出了問題吧?
小少和真相完美地擦肩而過,把鐵砂送到了庫房之後,開始了掃院子的夢幻勞動。
曲小白捏著她的桃花剪回到屋裡,問珞珞要了一塊布,喀嚓嚓剪了兩下,剪子鋒利得很,用著也十分流暢,“真是一把好剪子。”
曲小白由衷地讚美。
“可還趁手?”
曲小白眉開眼笑:“趁,極趁。”
“用來剪桃花的話,夠不夠鋒利?”
曲小白煞有介事地點頭:“應該夠了。”
楊淩把她拉到腿上坐著,“既然夠了,那你剪桃花的時候可以下手利落一點。”
曲小白眨巴著大眼睛:“剪壞了你給我兜著?”
楊淩寵溺一笑:“自然,我給你兜著。”
曲小白竟然從他低低的磁性的聲音裡聽出了痞痞的味道。
這就罕見了。
楊淩就算撩撥她的時候都是正經八百耍流.氓,痞這個字就和他的氣質不搭。
因為不搭,所以還蠻新奇,曲小白抬眸望著他的臉,燭火下他的臉頗有一種年代美人的感覺,曲小白心臟啪地停了一下,略顯慌亂地糾正心態,“那我可就要狠狠剪了啊!”
“好。”
雖然嘴上說著要狠狠剪,但楊淩近日一直除了家就是礦山,兩點一線忙碌,除了她這一個女色,再就剩了滿院子的侍婢仆役,而這些人裡最為出色的也就珞珞。
珞珞麼,她就是彆人田埂上的小花,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她又不像是她家這位爺,視全世界雄性都是他的情敵。
於是,桃花剪自造出來之日,就沒有派上用場過。曲小白讓人縫了個漂亮的鹿皮套子裝剪子,剪子就放在她一貫隨身背的斜背包裡,隨身攜帶,方便使用。
珞珞笑話她針線活差得一批,還隨身攜帶個剪子裝模作樣,簡直不能太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