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集在呂筱筱呂美人身上,忘了移開。
楊淩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欽差李瑾風、郡守杜扶箕、縣令張敬林,以及各自的跟班隨從。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楊淩已經離開了縣府,那個時候呂筱筱還沒有到南平,而他已經勸服了李瑾風,不把病人分流到南平。
離開府衙,遇上了曲小白派來的小影。
小影如實告知曲小白的原話,楊淩氣得哭笑不得,正要催馬往家裡趕,迎麵就撞上了浩浩蕩蕩而來的五公主呂筱筱。
楊淩撥轉馬頭,想要換一個方向走。這樣的時候,他並不想和呂筱筱糾纏,他急於回家去跟他那氣煞人的小妻子理論理論。
明明出來也就大半天,他卻想她想得心肝肺都疼。
胯下馬匹迅疾如飛半點不停留,重重護衛環繞著的五公主卻也半點不遲疑,施展她一向不示人的輕功,從眾侍衛頭頂掠過,快得讓人連影子都捕捉不
到,刹那就攔在了楊淩的馬前。
畢竟是當朝最受寵的公主,呂筱筱原想著,無論如何楊淩都不會騎馬撞她吧?
但五公主料錯了。楊淩非但沒有勒停胯下馬,反而揚鞭催得馬更快了,一看高高揚起的馬蹄奔著自己胸口而來,呂筱筱非但沒有躲,一怒之下,揚手就朝著馬頭打去。
楊淩知道呂筱筱功夫不一般,但如何不一般,他其實沒有真正領教過。如今看劈過來的這一掌,其淩厲之勢有如雷霆,他自忖躲避未必能躲得過,隻好硬接。
雙掌對上,電光火石,雷霆萬鈞,兩人各退一步,隻是慘了楊淩的座下馬匹,在掌力波及下倒地身亡,鮮血流了一地。
楊淩怒了,“讓開!”
呂筱筱卻是不緊不慢:“果然好功夫。楊淩,你何必如此著急呢?我今天隻是過來看看賑災的事,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你這樣急於走,容我多想一點
,你怕見我啊?”
楊淩目光如冰,語氣也如冰:“再說一句,讓開!”
呂筱筱明豔的臉上綻出大大的笑容:“唔,你真的怕見我啊。”
明豔的臉,明媚的笑,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怕是都要恨不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但偏偏麵前的人是楊淩。
一向以臉盲症聞名於子虛莊的楊淩,看人的長相無外乎兩種,曲小白的臉和曲小白以外的臉。
曲小白的臉就是絕色,彆人的臉都是一模一樣的向日葵。
五公主呂筱筱自然也是向日葵中的一員。
楊淩看著這朵笑得有點過分的向日葵,嗤笑一聲,“你為了賑災也好,為了彆的事也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再不讓開,是想我開殺戒嗎?”
呂筱筱斂了一下囂張的笑容,道:“我知道,你做得出來。但是,楊淩,你也為了南平頗出了力
氣,現在是想要前功儘棄嗎?我有能力幫助南平,幫助百姓,你不想讓好事變壞事吧?”
無論呂筱筱是個如何不堪的人,但她說她有能力幫助百姓,楊淩倒是信的。但她作為一國公主卻夾帶私貨想要借賑災之機威脅他屈從於她,她當他是傻的麼?
“我出了多少力那是我的事,你要不要出力那是你的事。我是一介草民,你乃當朝公主,我沒有資格過問你們朝中事,而你,怕是也沒資格按頭我這個草民替你們做事。”
楊淩冰冷地譏諷,呂筱筱卻半點沒聽出來似的,依舊帶著笑容,“我沒有按頭啊,我隻是誠摯地邀請你共商大計。”
“對不住,幫不了你。”
楊淩避開呂筱筱,拔腳就走。
呂筱筱望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不急不緩、陰陽怪氣地道:“楊淩,你這樣急著溜,我會以為你是怕我喲,我的好哥哥。”
楊淩驀然頓住腳步。
呂筱筱咯咯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朝著楊淩走去,“果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你好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楊淩的確很驚訝,呂筱筱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但起初的驚訝過後,他很快也就釋然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知道他身份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尤其景烈在南平待了這麼久,老皇帝也已經知道事情大概,作為最受寵的公主,還是個一向不安分的公主,要知道這件事也就沒什麼難的了。
楊淩很冷淡:“不想知道。沒興趣。”他繼續朝前走去。
呂筱筱沒有攔他,隻是悠悠道:“來之前,我見到慕南雲了。我的這位未婚夫對我說,讓我小心你,你會顛覆我大涼朝。”
楊淩心裡不是不覺得詫異,但麵上卻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腳下的腳步也沒有停,他知道呂筱筱
在跟著她,遂冷聲道:“嘴長在他身上,耳朵長在你身上,你們一個說一個聽,你要是信了大可放馬過來殺了我,不必假惺惺來我麵前扯些鹹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