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裡都無所謂,隻要離楊淩近一點就行。唯一讓曲小白比較尷尬的是,阿五不得不和她共處一室。
她倒是可以接受的,但隻怕楊淩和阿五接受不了。
楊淩回院子之後,便借口累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沒出來,晚飯也是讓人送進房間裡的。
阿五硬著頭皮進屋,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格局,房間不大,用一道屏風隔開成兩個房間,外間布置得還挺精致,一看就是郡守的哪位姬妾的房間,脂粉味兒很濃。
裡間有一張雙人的大床,被褥齊全,淡粉的色調,羅帳低垂,曲小白在他和珞珞的攙扶下,在床.上躺下來,身體的不適讓她半點精神也無,她半閉上眼眸養精神。
珞珞安頓完了她之後,就出去給她張羅飯菜,呂筱筱吩咐過,孕婦需要營養,柳夫人的飯菜就照她的規格來,廚房準備呂筱筱的晚飯的時候,也就備了她的一份。
珞珞不太放心,借口幫忙,實則去監督廚子了。
令珞珞沒想到的是,在廚房裡,遇到了佟麟。
這個消失了數日的侍女,竟然出現在這裡,是跟著爺來的?她到底有什麼企圖?
珞珞易了容,
佟麟並沒有認出她來,兩人擦肩而過,珞珞徑去灶台前跟廚子搭話去了。
眼角餘光卻沒有忘了佟麟,她瞧見佟麟端了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的是熬的軟爛的藥粥和幾碟小菜,珞珞心下疑惑,但也沒敢跟出去,隻是借口倒廚餘跟著到門口瞧了一眼,見佟麟端了粥拐進了他們旁邊的屋子去了,門關上,什麼也看不見了,珞珞這才回到廚房。
等廚子做好了飯菜,分作三份,一份送往呂筱筱的房中,一份送往
楊淩的房中,最後這份就是給曲小白的了。
珞珞端了飯菜回房,先跟阿五說了這件事,在外間裡,壓低了聲音,“她往咱們旁邊的房間裡去了,也不知道裡麵住的是什麼人,我沒敢靠近,怕她認出來,五爺,我擔心夫人的身體,就先來跟你商量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夫人一聲,還是你拿主意吧。”
阿五點點頭:“你先去伺候夫人吃飯,等我探查一下再說。”
珞珞這才端了飯菜進裡屋,“夫人,我扶您起來吃晚飯。”
曲小白撐著坐了起來,問珞珞道:“你和阿五嘀咕什麼呢?嘀咕了這麼久。”
珞珞心裡怨怪自己倒把她聽力好這件事給忘了,臉上攢著笑,道:“也沒嘀咕什麼,就是在說五公主,對夫人可真好,擔心您身體需要營養,就讓廚子做了和她的飯菜一模一樣的,夫人,這粥做的可真香,您嘗嘗。”
曲小白瞧她神色便知她在說謊,更何況這瞎扯淡的話也扯得忒不像話了,如果隔牆有耳的話,這耳朵又屬於呂筱筱的話,她這話倒是可以。
但即便隔牆有耳,刻意說這番話給人聽,也和方才嘀咕的話沒有半分關係。
曲小白曉得一定是怕讓她操心所以才瞞了她,應該也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不然不可能瞞著她。她也就沒再計較什麼。
晚飯後,意料之中,呂筱筱和楊淩一起過來了。
呂筱筱端了公主的作派,一副體恤下情的模樣,“本宮特意請了楊淩來給柳夫人診脈,不知柳夫人身體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適?楊淩醫術很高明,人也很隨和,柳夫人但有不適,儘管告訴他,不必有什麼顧慮。”
楊淩一臉冷漠,冷得跟冰塊似的,,也不知道她的這句“隨和”從何而來。
阿五和珞珞給她和楊淩行禮,她虛抬了抬手,“免禮吧。”
曲小白作勢也要起身行禮,被呂筱筱製止了,“柳夫人不必拘禮。楊淩,你給柳夫人看一看吧。”
阿五忙端了一把椅子來放到床前,楊淩不客氣地坐了,曲小白伸出瘦的皮包骨的腕子,勉強擠出個笑容,“麻煩楊神醫了。”
楊淩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腕子上,根本不敢瞧她條條青筋的腕子,但即便不瞧,也是心疼不能自已。
呂筱筱隻當是他不耐煩瞧,有心說幾句,又怕充著柳公子身份的阿五多想,隻得作罷。
楊淩診完了脈,慢條斯理地道:“我不是什麼大夫,學醫不過是業餘愛好,以後不必喊我神醫,叫我名字即可。”
“那怎麼行,要不,就稱你為楊公子吧。”曲小白莞爾一笑,“楊公子雖自稱不是大夫,但醫術卻高明得很。不做大夫倒是可惜。”
呂筱筱道:“他做了大夫才可惜呢。”
曲小白一副不解的神色,呂筱筱爽聲一笑:“柳夫人有所不知,他醫術固然是好,但彆的方麵更出色呢,文韜武略,俱是優秀,去年那一場大戰,他可是立下了卓越戰功呢。”
“原來是這樣,楊公子實乃青年俊傑。”曲小白是由衷地
誇讚自己的丈夫啊,在背著呂筱筱的陰影裡,她衝著楊淩眨眼,俏皮一笑。
楊淩端坐在椅子上,正在給她施針,但因為此時背對著呂筱筱,他不太知道呂筱筱在看哪裡,因此也不太敢有什麼動作,曲小白的俏皮一笑卻讓他一瞬似看見了陽光。
隻是這陽光的背後,豎著冰寒刺骨的寒冰,讓他不敢去觸碰。
他施了幾針之後,呂筱筱忽然問:“柳夫人的病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