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個人前後這麼大變化,主上真牛人也!
他的牛人主上,此時回到房中,已不複方才的倨傲模樣。
他沉默著坐在桌前的太師椅上,臉色沉靜如水,不起波瀾。
阿二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去猜,他在門口站了片時,透過門縫看見呂筱筱回了房,佟麟卻被錦官叫住,兩人說了什麼他離得太遠聽不清,不多時,兩人先後離開。
阿二把這個情況說給了楊淩聽,楊淩隻說了一句“你要小心錦官這個人”,便沒有再說其它。
阿二竊以為,主上還是有些大意,小瞧了女人,這樣說不得會吃大虧的。
但他身為他的跟班,所負的責任就是幫他做事,保護他的安危,既然他發現了危險,就勢必會替他防備與清除這個危險。
佟麟這個女人,他會替他多注意的。
對楊淩來說,這依舊是個不眠夜。雖然他一再告訴自己要早睡早起養好精神,好迎接接下來的手術,但是睡眠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意誌力能夠控製的。
時間每從指間溜走一分,他心裡對生離死彆的恐懼就加深一分,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把握能成功地施行那個剖宮術。
在小白身上動刀,他做不到。
今天晚上他故意在呂筱筱身上唱了那麼一出戲,其實目的就是讓董朗或者雲不閒來幫助他,但如果他就那麼直白地去跟呂筱筱說,把董朗或者雲不閒給找來做助手,呂筱筱必然會起疑心。
呂筱筱是有些盲目自大的毛病,但她的智商還是在的。楊淩不敢小覷。
次日早上,楊淩沒有去給曲小白把脈看診,這算是他對呂筱筱昨晚行為的報複。呂筱筱那邊也氣得大半夜都沒有睡,快天亮時才合上眼。
曲小白早上醒來,感覺身體爽利了不少,下地活動了活動筋骨,但直到吃完了早飯,還沒有等到楊淩來給她診脈。
她問阿五是怎麼回事,阿五便把昨晚她睡著以後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曲小白聽完之後,笑了一聲,“原來是昨晚的後遺症。既然楊淩不能前來,那咱們就去請他吧。珞珞,你去請。”
珞珞先去敲了楊淩的房門,阿二給開的門,珞珞道明來意,誠然,她撒了個慌,說她的夫人身體有些不適,請楊公子過去給瞧一瞧。
阿二麵色冷硬地回了一句:“敝主上昨晚睡得比較晚,等醒了再說吧。”
珞珞轉眼看見了錦官正站在呂筱筱的門前看風景,移步過去,先是恭恭敬敬福身一禮,“錦大人早。”
錦官不是個喜端架子的人,他也很清楚柳尚書之於公主的意義,所以也就沒有為難,徑直走到楊淩的房門前,拍了拍門。
出來應門的還是阿二。
“錦侍衛有事?”
阿二的語氣十分不好。
錦官一見阿二,就如同看見楊淩一樣討厭,但有意見還得憋著,錦官憋得有些難受,口氣有些不善:“柳夫人身體不適,請楊公子去給看一看。就算不念及彆的,人家挺著個大肚子,也怪不容易的,楊公子也不是個肚量小的人,還是請楊公子不要計較昨晚的事,去給看一看吧。”
阿二一臉的疑惑樣:“錦官侍衛在說什麼呢?敝主上隻是因為昨晚想我們小主母了,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在下不忍打擾,才沒有叫醒他,等敝主上醒了,自然會去給柳夫人診脈的。”
錦官:我信了你的邪。
但臉上還不得不笑嘻嘻,“原來是這樣。不過,今天藥鋪那邊不用著急過去了,楊公子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你看,能不能先讓楊公子給看一看,看完了再回來休息?畢竟,病人的身體等不得。”
珞珞在一旁焦急:“是啊是啊,二爺,您行行好,先讓楊公子去給我們夫人看一下吧,我們夫人有些肚子疼。”
阿二掃了一眼珞珞,“要不是看在你家夫人還算信任敝主上的份上,這個忙啊,我還真不想幫。”
珞珞趕緊說好話:“二爺,我們夫人現在是頂信任楊公子的,夫人的身體不太好,還望您可憐可憐我們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畢生都不會忘記的。”
阿二一臉為難,“行吧,我去看看敝主上醒沒醒。”
阿二衝錦官甩了個白眼,才轉身進屋,不多時,楊淩從屋裡慵懶地走出來,還打了個哈欠,珞珞趕忙上前行禮:“楊公子,麻煩您去給我們夫人瞧瞧,我們夫人有些肚子疼。”
楊淩略嫌不耐,但也沒有拒絕,“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珞珞千恩萬謝:“謝謝楊公子,我在這裡等一下也無妨的。”
楊淩沒再說什麼,回去洗漱了,珞珞還在外麵等著,錦官也還在,“楊公子,我陪您過去吧。”
楊淩冷淡地瞥他一眼,“你很閒?呂筱筱今天不準備去藥鋪了嗎?雖然已經找到了根源,但畢竟還有那麼多的人生病呢,不治好病患,她這個公主,如何回去邀功?”
錦官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公主早安排了人手去做事,她貴為公主,自然不用事必躬親的,否則,她得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