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合之後,呂筱筱先找錦官問責,但因為錦官身上的重傷還沒有好,刑責就暫且記下了。呂筱筱正火大的時候,負責斷後的一名侍衛長追了上來。
“什麼事?”呂筱筱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那名侍衛長回說:“公主,屬下得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線索,不得不來彙報給您。”
“說!”
侍衛長被她的怒氣嚇得一激靈,連帶說話也急促混亂了起來,“公主,息……息怒。公主,您還記得那天,濟世堂那個姓王的病人嗎?”
呂筱筱蹙眉:“哪個姓王的病人?濟世堂接收了那麼多的病人,本宮哪裡記得誰姓王?”
“公主,就是那個,說他長嫂有病,讓我們去東疏山王家堡接人的那位。”
呂筱筱仔細想了想,“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是有點印象,後來那家的長嫂沒有接來,倒是等來了柳老員外家的侄媳婦。”
她隱約覺察到了點什麼,但那一點念頭稍縱即逝,她並沒有抓得住,她看向那名侍衛長,“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侍衛長道:“公主,屬下事後覺得不對勁,怎麼最近有那麼多的孕婦?”
“對啊,怎麼最近有那麼多的孕婦在本宮眼前晃?曲小白,柳家侄媳,還有那什麼王家。”呂筱筱終於抓住了自己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疑點。
“所以,屬下就讓人去查了查,這一查,竟有重大的發現。”
“什麼發現?”也不知道為什麼,呂筱筱有一點不大好的預感。
她一顆心懸了起來。
“那個王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兄弟幾個,也沒有一個懷孕的長嫂,那家的男人叫王慶,是曲小白合作的一個酒商,那幾天,確實有一個孕婦住在他家裡,估計就是曲小白了。”
呂筱筱一口氣險些沒有氣得憋回去,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想著去接曲小白,混進濟世堂?真是演的一手好戲!人沒有接到,說明曲小白跑掉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接到人,之後再回去查,他們的人就都撤光了,屬下訊問過王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病人呢?就是偽裝的那個病人。”
“已經不見了蹤影。”
呂筱筱鳳眸眯了起來,牙縫裡擠出一句:“曲小白!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嗎?”
“有曲小白的線索嗎?”
“完全失去了線索。除了王家堡那一點點線索,那些人把痕跡抹得很乾淨。”
“你叫什麼名字?”曲小白忽然問了一句。
“屬下關軻。”
“關軻是吧,現下,你負責帶人去查曲小白的蹤跡,一定要查出來!不然,不用回京了!”
“是!屬下領命!”
呂筱筱怒氣衝天,緩了好大的一會兒,才緩過來,看看時間,已經是戌時末刻,也沒管楊淩是不是已經睡了,她徑直奔向了楊淩的房間。
楊淩的房間依舊是在她的隔壁。
呂筱筱一腳踢開了門。
楊淩還沒有睡下,正在桌前提筆寫畫著什麼,呂筱筱走到近前,楊淩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一邊繼續作畫,一邊道:“如果你是受了什麼委屈,想要遷怒於人,最好去找你自己的人,我不會做你的出氣筒。”
呂筱筱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畫作,已經有了個雛形,是個仕女圖,畫上的女子……正是曲小白。
呂筱筱沉默了良久,最後甩出一句:“最好她能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這輩子都不讓我抓住,否則,我一定會扒她的皮,抽她的筋,然後把她的血和肉去喂狗!”
有些人,明明沒有做什麼很對不起你的事,但厭著厭著就恨了,恨著恨著就不共戴天了。小白之於呂筱筱,無疑就是這樣特殊的存在。
因為沒有了呂吾魏高的線索,呂筱筱也就不再急於上路,次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又磨蹭了大半天,午時末刻,才乘了鑾輿悠悠上路。
楊淩倒也不是無事打發時間,曲小白留了幾本內容頗高深的手劄,他天天研究這些手劄,沉迷其中,很是用心。
呂筱筱無論如何折騰,橫豎折騰不到他。
隻是,他依舊無法和外界聯係,他身邊留下了阿二,還有幾個當日闖進東疏郡郡衙想要救他卻沒能再走得脫的屬下,至於佟麟那個女人麼,他並不知道呂筱筱把她弄去了哪裡。
嚴九琮死的那一天,佟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