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依舊沒有行禮,隻冷聲打了個招呼:“鄉下人沒見過世麵,不知是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不要怪罪。”
“不知者不罪,本宮不怪罪你。”容貴妃拿捏得一副溫柔的目光,看著楊淩,“你長得還真像你母後。”
“恕楊淩不明白貴妃娘娘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有什麼難明白的?連朕都瞧得出來,你長得很像你母親。彆跪著了,快起來說話,馮保,快給他搬張椅子。”一直發怔的皇帝呂簡終於抽回了神思,衝著楊淩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楊淩站了起來,撣了衣裳上的褶皺,馮保搬來了椅子,楊淩矮身坐了下來,神色肅正地道:“我大概明白陛下和貴妃娘娘的意思了,關於先皇後和先皇後之子的事情,我大概也聽五公主說起了一些,其實我也有跟五公主解釋過,我不是什麼先皇後之子,五公主不信,非要把我拘了來。”
容貴妃道:“你的長相已經這麼明顯了,連陛下都瞧著像,本宮想,並非是我們誤會了,大概是你不太了解實情吧?”
“長相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世間長得像又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果我真的長得像先皇後,那倒是我的福分。隻可惜,我真的不是什麼流落民間的皇子,我姓楊,出生在楊樹屯村,自小生長在南平縣楊樹屯村。”
“你就不要再騙陛下了,你的事情,陛下也了解了一些,你說你從小生活在楊樹屯村,又怎麼有那麼一身高深的武功呢?還親手殺了陛下的龍影衛首領景烈。”
“我雖然生在農人家中,但自小拜在我叔父門下習武,至於說殺了景烈,那實在是因為,那個叫景烈的龍影,屢次上我府裡鬨事,傷我夫人多次,我殺他,純屬自衛。”
“你叔父?你叔父是……”
“我拜在叔父門下,他既是我的叔父,也是我的師父,師父的名諱不便直呼,不過,我想,皇上和貴妃娘娘或許還記得這個人,他是先皇後身邊的首領太監。”
“楊淮?”皇帝激動地猛然起身,馮保忙上前扶住了皇上,“陛下,你小心點,身體不適,還這麼激動,太醫剛才說了,您不可以再心情激動的。”
“朕是想起了一些舊人嘛。馮保,楊淮你也記得的,是吧?”
“老奴倒是還有些印象,他是先皇後身邊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死,當年老奴還以為他死了呢。”
馮保把一個靠枕輕手輕腳地放在皇帝的背後,讓皇帝舒服地靠在了靠枕上。
楊淩淡淡瞧了他一眼,道:“師父當年沒有死,但五年前有些血洗了師父的山莊,師父被人殺了,當時整個山莊的人都死光了,一直被師父養在身邊的師兄也死了。那位師兄,和我的長相很像,那時候還有師兄暗地裡說他是師父的私生子,因為有血緣關係,所以才長得那麼像。我想,我的那位苦命的師兄,才是陛下和貴妃娘娘要找的人。”
楊淩娓娓道來,雖然話裡諸多的巧合,讓人心生懷疑,卻又找不出證據拆穿他,皇帝貴妃和馮保都是一臉的不能置信,容貴妃驚訝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楊淩,你保證你說的是真的嗎?”
“您是貴妃娘娘,這裡是皇宮,我在陛下和貴妃娘娘麵前,豈敢說謊?隻可惜師父已經死了,沒辦法跟師父印證我那位師兄的身份了。”
楊淩把瞎話說得極傳神,跟真的似的了,“其實,五公主手上也掌握了一些證據,陛下和貴妃娘娘可以問問五公主。”
容貴妃的懷疑並沒有打消,“既然她掌握了一些證據了,為什麼還要帶你回京呢?”
“我想,她可能是覺得應該給陛下和貴妃娘娘有個交代,所以才硬要帶我來京城的。也或許……”
皇帝追問道:“也或許什麼?”
“也或許,是公主另有所想吧。我想,貴妃娘娘和陛下應該都有所耳聞,五公主自與我相識以來,對我就有些……”楊淩頓了一頓,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作了一番掙紮之後,才道:“對我有些愛慕之心。”
容貴妃一直等著他把話說完,才把怒氣表現出來,“楊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筱筱貴為公主,且已經定下了駙馬!你這樣詆毀她的聲譽,知不知道本宮可以定你個藐視皇家的罪名!”她轉而對皇帝撒嬌道:“皇上,您看他!仗著自己長得跟先皇後相像,就在這裡胡說八道詆毀筱筱!”
皇帝安撫她道:“你也先不要急,筱筱就在這裡,你先聽聽筱筱怎麼說也不遲啊。馮保,筱筱是不是在偏殿裡?”
馮保帶著他招牌式的微笑:“回陛下,公主在偏殿休息呢。”
“愛妃,你去偏殿跟筱筱聊聊吧,讓她給你說說這一趟去往北地的事情,回頭你再說給朕聽聽。”
容貴妃臉上怒氣未消,“皇上,把筱筱召過來當麵對質不是更好一些?”
“朕身體不適,不想聽那丫頭唧唧喳喳的,愛妃代朕去吧。”
容貴妃很清楚皇帝這是在支開她,但表麵上她還是要維持對皇帝的恭敬,當下起身,福身一禮,“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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