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度那裡隻有一些視頻,至於地圖,沒有人繪出過,所以傻度也搜索不到。
曲小白隻能根據視頻自己繪圖尋找路線。
首先要避開地勢險要的大山,畢竟以她的三腳貓功夫來說,爬山太費勁,她也沒有學過徒手攀岩,更沒學會能讓牛頓棺材板都壓不住的輕功。
再則,要避開沼澤。她聽楊淩說過燒糧草那晚的經曆,那些吃人的沼澤,連功夫很厲害的慕南雲的雷霆戰隊都無法飛渡,更彆提她了。
還有,大河也要繞開,畢竟她不能扛艘船在身邊隨時準備著,也不能臨時紮筏子過河。
基於這幾個不能,一共找出了兩條可行的路線。
一條是翻過小白山,往東北深入,這一條線路上全是密林,視頻中看不見大的水澤,隻有幾條小河。危險麼,肯定是有危險的,就跟熱帶雨林似的,可以想象裡麵有多少毒蟲猛獸,還可能會遇到瘴氣,當然,也不排除彆的未知危險。
這條路是最短的,大概五六百裡地。
另一條路,從軍隊防守薄弱的地方繞過去,這條路最起碼估計要兩千餘裡,一馬平川的荒原,長滿了矮灌木,從視頻中看不出有沒有沼澤,危險同樣存在,且隨時有可能被巡邏兵給捉去。
曲小白把兩條路線都繼續完善了,一直忙到深夜,總算雛形畫出來了。
累得擱筆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忘了楊淩約定的時間了!
她忙打開視頻,卻隻見視頻裡一片漆黑。
看看刻漏,已經接近子時,想來楊淩是睡下了,她遺憾地打了個哈欠,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去看安安,卻發現小床裡的安安正瞪著漆黑的眼珠看著她,這是……餓了?
安安餓了的時候一般不會哭,隻會瞪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懷疑這個世界。
曲小白忍不住笑了,滿身的疲憊,因為安安煙消雲散。
喂飽了安安,她才洗了把臉去睡。
其實遠在京中的楊淩並沒有睡。
白天他去京都府錄口供,因為昨天皇宮金殿上,皇帝對他又是褒獎又是強行授予官職,京都府對他的態度自然是客氣又客氣。
京都府尹趙凱來趙大人甚至還請了他一頓午飯,在京城最有名的館子廣賢樓包下了一個雅間,還邀了幾位同僚作陪。
同僚裡既有太子一派也有容氏一派。
府尹這個官職不太好做,京都城裡,皇親貴胄遍地都是,隨便一個都能攥著他的烏紗帽,他卻還得維持京城治安,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烏紗小命兩不保。
前麵幾屆府尹,都沒有任期超過一年的,輪到趙凱來,卻已經在任上三年。
原因麼,其實也簡單,趙凱來這個人處事圓滑,能說會道,掌握了左右逢源的高超技巧,最重要的一點,他從不站隊,和哪一邊的人都保持著若即若離不生也不熟的關係。
譬如今天,請的人裡邊各個派彆的都有,無非是想試探一下,各派對這位新晉的皇帝看重的青年才俊是什麼態度,再者,也是想撇清自己,表示自己的清白。
然他的算盤今天算是落空了一半。
他的級彆不夠,所請的人沒有特彆大的官僚,不過是官位和他相當的一些人。
這些人站隊也不過是為了混吃混喝騙個烏紗,他們壓根兒不清楚上頭對楊淩的態度。
也可以說,上頭對楊淩的態度,有的挺曖昧,有的隱藏挺深。
楊淩不屑於和這些人為伍,飯吃到一半,恰好家裡的影衛家丁來報,五公主在府裡候著他呢,他便借機溜了。
從廣賢樓出來,他在京都的街上晃了好大一會兒,還去另一家酒樓又給自己灌了幾杯酒,弄得滿身酒氣,裝出個微醺的樣子回府了。
呂筱筱已經等得不耐煩,見楊淩進屋,剛想臭罵他一頓,猛然間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再看他象牙白的臉上泛起了些粉暈,平日裡冷漠得什麼也似的眸子也似乎有些暖意,她一腔子的惱怒竟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楊……楊淩,你去喝酒了?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楊淩瞧了她一眼,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呂筱筱覺得他說話的語氣也不似平日那般冷了。
“我怕你剛搬了新府邸,缺東少西的,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順便給你送些東西。”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