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筱筱坐得比較遠,聞言眉梢一挑,意味不明地一笑:“你不是都已經坐下了嗎?還問你的楊哥哥可不可以?”
容容嬌羞得臉色紅得跟朝霞似的,嗔道:“公主表姐!”
呂筱筱瀟灑地擺擺手:“得得得,我不說,我不說了。哎,不過,你身邊那位楊哥哥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你確定喝得過?”
容容鼓著腮幫子,像個受驚的小獸似的:“我……我不喝酒,我喝茶還不行嗎?”
太子忙命人給容容斟茶,“容容表妹素來不會飲酒,喝茶也好。”
呂筱筱偏要與她針鋒相對:“喝茶你在那邊碧櫻園喝就是了,還巴巴地跟到這裡來。哦,我明白了,這裡有楊哥哥,有楊哥哥的地方,就是無花無酒無茶,那都是極美妙的。三哥,你說呢?”
“我說?我說什麼?你們女孩子的那些小心思,我上哪裡知道去?”
“你不知道?你騙的小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京城誰能比你更了解姑娘的小心思啊?”
“五皇妹,沒有你這麼乾的,好歹我也是你皇兄,你拆誰的台也不能拆你皇兄的台啊!”
“你忘了?我有一個綽號就叫拆台小能手!”
三皇子和呂筱筱你一句我一句逗貧,其他的小皇子們一個個手中端著酒杯,時而偷眼瞧瞧楊淩,時而又偷眼瞧瞧五公主和三皇子以及太子殿下的臉色,一個個酒喝得戰戰兢兢的。二皇子此時倒是撤出了群聊,端著酒杯一邊兒看戲去了。
同看戲的,還有一位四皇子呂曦。
呂曦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一句話。楊淩偶爾也看他一眼,朝他舉一舉杯,他做個回敬的手勢,既不親近,也不疏遠,但酒喝得還算有誠意,從來都是一口喝乾。
太子怕小皇子們沒有數,喝多了傷身,便命人換了口味淡一些的果酒上來,給同來的三位公主則換了果汁來。
那三位公主,都不過十二三的年紀,正是豆蔻初開春心萌動的年紀,三個人端著水果汁,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這裡麵唯一的“外男”楊淩,雖沒喝酒,卻早已經羞紅了小臉兒。
楊淩坐在這一群皇子皇女中間,實在覺得憋悶,卻又不能在這種場合先行離開,隻好忍著。皇家的酒不錯,他雖不好酒,也還是在二皇子三皇子的輪番勸酒下,多喝了幾杯。
本來有皇子提議要行個酒令,文的也行武的也行,太子看楊淩興趣缺缺,以弟弟妹妹小淺嘗輒止就行了為由,拒絕了這位小皇子的提議。
饒是如此,幾位小皇子也都喝多了,醉得一塌糊塗。太子命人把幾個喝醉的小皇子都送到各自的住處休息,剩下的幾個,也就各自散開了。
容容因為被呂筱筱勸了幾杯酒,酒量極淺的她很快就醉了,也被送到了附近的殿裡休息去了。
楊淩坐在孟春亭廊柱下的石凳上極目遠眺,隻見行宮外一處山峰鬱鬱蔥蔥,頗有點初夏的味道了,這個時候南平也已經熱了起來,算算日子,安安已經快滿月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因為想小白和安安了,他隻覺腔子裡熱氣上湧,煎熬得很。
呂筱筱忽然出現在他身邊,也依著欄杆坐了下來,“在想曲小白嗎?”
她單刀直入地問了一句。
楊淩沒有回答,側了側身,表示不想看見她,更不想和她說話。
呂筱筱見慣了他不冷不熱的樣子,倒也沒生惱,道:“沒否認就是默認。楊淩,我就奇了怪了,她有什麼好,讓你這樣放不下,連前程都可以為她拋棄。”
孟春亭屹立在坡頂,周圍比彆處景致略顯空曠,呂筱筱早已經暗暗把周圍清場,亭子裡就隻有她和楊淩二人。她說話也就少了些顧忌。
楊淩本就無所顧忌,立時駁斥:“前程?你所謂的前程,就是讓我和你苟合在一起,做一個靠女人蔭庇的軟飯男?”他神色冷冷的,冰坨子一般。
呂筱筱道:“你也不用說那麼難聽,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自然不會把你當軟飯男對待的。”
“真心實意?呂筱筱,你可真敢說!”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不是已經否認自己是故皇後的遺腹子了嗎?既然已經否認,那說明,咱們就不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