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筱筱一語中的,說得三皇子慌張起來,忙轉身向容貴妃道:“母妃,兒臣就是個紈絝,壓根兒就不是塊做事的料,這回您一定得幫兒臣,兒臣真的是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呂筱筱撇撇嘴,用大家都聽得到但很輕的語氣嘟囔道:“一天天的鬥雞遛狗不乾正事,出了事就會往母妃身後躲,我要是你,我乾脆找個地縫鑽了,好過丟人現眼。”
三皇子油滑慣了,隻假裝沒有聽見,依舊去和容貴妃撒嬌求助。
呂筱筱也不再搭理他,走到太子麵前,道:“太子皇兄,你和楊淩也有些交情,應該知道楊淩的為人,他是不會殺綻青的。”
太子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會妄加揣測,五皇妹,等父皇派人來了再做定奪吧。”
二皇子嗤笑一聲:“事事都倚賴父皇,太子皇兄可真是父皇的好左膀右臂!”
太子眉心皺緊,反駁道:“二皇弟這話什麼意思?在沒有檢查出綻青的死因之前,我們最好還是靜待,不是嗎?”
“死因?現在重要嗎?依照五皇妹的說法,楊淩絕不可能殺了綻青,現在看來,楊淩也的確沒有殺綻青的動機,可綻青身上有傷痕,那就肯定是有另外的凶手。凶手肯定就在行宮裡。”二皇子看向容貴妃,道:“母妃,依兒臣看,不如先把當時在場的那些婢子隨侍給拷問一番,等父皇來的時候,也不至於咱們兩眼一抹黑,沒辦法跟父皇交代。母妃以為呢?”
容貴妃始終冷眼旁觀著這幾個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聞言道:“那……這件事就由你去做吧。”
四皇子衝二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二皇兄最好能查出個什麼來,可彆落個白費力氣,卻不討好。”
“那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二皇子命人把當時在橋上的隨侍都帶了出去,他跟著往外走,楊淩忽然道:“二皇子,既然是要刑訊,不如把這位給綻青公主換衣裳的宮女也帶過去問問。”
二皇子不由回頭,頗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楊淩,再看了看那個仍在啜泣的宮女,“她……”
呂筱筱嗤笑:“枉你平時自以為聰明無敵,難道就沒有想過,楊淩給綻青懸絲診過脈,如果楊淩不是凶手,就說明那個時候綻青是沒事的,後來出事了,可以說,凶手基本鎖定在楊淩離開之後接觸過綻青的人身上,你說你審問橋上那些人,不是胡扯嗎?”
二皇子一副被醍醐灌頂的樣子,眼睛裡卻一點點滲出莫名的狠色來。
那名一直在啜泣的宮女被楊淩點名,惶恐地睜大了眼睛,一步一步往後退去,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不是我!奴婢跟了綻青公主十年了,打從綻青公主兩歲的時候就跟著她,我怎麼可能殺了她呢?不,不是我!”
容貴妃也瞧向那名宮女,疑惑道:“我也對這個小宮女有些印象,她跟著綻青是有些年頭了。她……不至於吧?”掃了一遍眾人的神色,又道:“如果真的是……那人心也太可怕了。”
宮女噗通跪倒,“娘娘,請娘娘明鑒,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奴婢就隻是幫公主換了衣裳,沒有做彆的!奴婢沒有害死公主!”
容貴妃臉沉下來,不耐地道:“是不是你,自會查明,你喊什麼!二皇子,把她也一並帶過去,細細審問。”
殿裡的侍婢隨從一下子被帶走了小半,剩下的也都跟著戰戰兢兢起來,個個都隻覺頭上懸了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刀就會掉下來落在自己頭上。
二皇子和四皇子指向楊淩的矛頭這麼快就被折斷,兩人都有些鬱悶,二皇子去審訊了,留在殿裡的四皇子亦不太想看見楊淩,便跟容貴妃說道:“母妃,兒臣也出去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三皇子看人都走了,尷尬一笑,“那個,我……我也去看看。”
呂筱筱懶洋洋地道:“三皇兄,你就彆跟著湊熱鬨去了,你能看見什麼線索?”
三皇子訕訕一笑,最終還是沒有聽她的,跟在四皇子之後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