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水對身體不好,公主大病初愈,萬一再染寒,遭罪的可不光您自己,安安又要跟著喝米糊。”珞珞走到門口,開門看看天色,已經快要大亮,道:“天也快亮了,我去燒水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公主先稍等片刻,很快的。”
珞珞說的也對,曲小白不再堅持,由著她去燒熱水了。
待珞珞準備好熱水,待曲小白洗完了澡收拾妥當,天已經大亮,安安也睡飽醒來。
董朗已經在門外候了小半個時辰,雖然知道曲小白已經脫險了,但不親眼看一看她,他還是覺得心裡不安。
曲小白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這才讓董朗進門。
看曲小白沒有受傷,董朗鬆了一口氣,把早間的藥拿了出來,道:“早飯過後,先把藥吃了吧。”
董朗拿出來的藥是丸藥,雖然還是中藥丸子,但好歹比藥湯容易下咽些,她勉強接受,“外麵什麼情況?”她收了藥,壓低了聲音問。
“換了一班崗,人還是一樣多,想要出去不容易。”董朗瞄了曲小白一眼,“那個,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董朗的臉色很嚴肅,難得看他這樣嚴肅的時候,曲小白意識到,他要說的,想必很嚴重。
“哦,你說。”
“我昨晚把那個長的很高大的人殺了。”
“原來是這件事。殺就殺了吧,那種情況下,不殺的話,同樣很麻煩。”
“沒有那麼簡單。”
曲小白抬眸看向董朗。董朗道:“今天早晨在外麵聽到人議論,容真的大公子,容皚被人砍了腦袋,棄屍荒野,現在看來,我昨晚砍了的人,就是容皚了。”
曲小白心頭一驚。
容皚?容真的大兒子?這事兒還真是太寸了,如果死在董朗手上的人真的是容皚,那容真豈不是得瘋了?
雖然心裡吃驚,臉上卻還是從容淡然的:“已然這樣,無可改變了,就順其自然吧。容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董朗搖搖頭:“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容皚死了,昨晚我和楊淩又在他的大營裡鬨了一場,他不惱火才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楊淩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應該是會管到底的。”
曲小白說完,站起身來,“看來這裡群龍無首了,還是自給自足吧,珞珞,要不你去做一頓早飯來?”
話剛落,外麵就有一串腳步聲,一股飯菜香氣飄進了屋裡,曲小白笑了:“唔,不用了,應該是有人送早餐來了。”
送早餐進來的是幾個仆婦,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長相也都是不惹人厭的,進來之後,規規矩矩地擺了飯,便退到一旁伺候著。
曲小白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本殿用膳不習慣陌生人看著。”
仆婦們都應聲退下了,曲小白讓董朗也一起坐下吃飯,順便又問道:“你昨晚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比如,死人或者有人失蹤?”
董朗想了想,才道:“失蹤倒是沒有,不過我剛才在外麵走了一圈兒,聽說昨晚在他們營區的紅樓,發生了件莫名其妙的事,兩個士兵爭女人,其中一個把另一個給殺了。”
“嗯?爭女人?”曲小白剛才也注意到進來的仆婦們,說明這座軍營裡不乏女人,紅樓,她聽這名字也曉得了是個什麼地方了。
軍中有這樣的地方,也不算難以理解,何況是在軍紀不算嚴明的這個時代,還是在容真那個沒有底線的人防區裡。
“嗯,具體什麼情況不知道,隻知道被殺的那個挺慘,還在……咳咳,就被抹了脖子。”
曲小白心裡明白了,這一定是楊淩做下的套路。雖然心裡唏噓,但沒有辦法,現實就是這麼血淋淋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