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隻是方才貴妃娘娘有請,我也不好違命,看見太子殿下經過,就讓人請過來了,想問一下太子殿下,可否陪我走一趟。”
太子心說你這不是混蛋麼,你不好做的事,扯上我就好做了?
楊淩又道:“聽說狄夷公主與容小姐要比試才藝,那位容小姐,我聽說最近要議給太子殿下為正妃,既是如此,太子殿下進去一看也不算框外。”
太子府裡已經有兩名側妃和幾個妾室,一直沒有立正妃,以致多少京中貴女都巴巴瞧著那個位置,如今終於提上議程來了,倒是太子,沒事人一樣的,旁人也猜不到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太子忖了一瞬,冷冷看著楊淩,似要把他給看穿了一般,半晌,點頭:“好。請吧,淩皇弟。”
這一句皇弟叫得楊淩甚是難受,不過他那張清冷的臉上半點表情沒有,“請。”
兩個人一起進殿,並肩而行,楊淩自不必說,傾城絕世的人物,令京都多少女子魂牽夢縈甚至於做出過分逾矩的舉動,太子呂非衣也不是尋常人物,舉手投足之間,透著貴氣,一時間,殿裡的目光都彙聚在了兩人的身上。
傾慕的、羞澀的、熱烈的、激動的……各種各樣的眼神,太子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楊淩也是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但兩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一個雲淡風輕得近乎冷淡,一個臉上卻寫滿嫌棄。
主位上那幾個都有些詫異太子怎麼也來了,但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容貴妃笑意盈盈:“太子怎麼也過來了?來人,再備一張桌案過來。”
太監在容貴妃下首靠近曲小白的地方又擺上了一張案幾,捧了菜肴擺上來。兩張案幾,一個挨著呂筱筱,一個挨著曲小白,太子和楊淩與容貴妃行了禮,楊淩不等太子有什麼反應,就徑直走向了曲小白那邊。
呂筱筱眼睜睜看著,原本擺在她身邊的那張案幾前,坐了她的太子皇兄,臉色當場就黑了黑,太子瞄了她一眼,又看向坐在曲小白身邊的楊淩,道:“淩皇弟最近和長樂公主走得頗近,看來關係不錯。對了,皇弟是不是該考慮把小白弟媳搬進京都來了?離開這麼些日子了,難道不掛念小白弟媳嗎?”
曲小白心說,呂非衣你個憨憨,搬我進京都是想找打還是想找罵?一時不修理就欠兒欠兒的。
曲小白看向了楊淩,一副恰了檸檬等他答案的樣子。
容容也道:“我記得淩皇子也同我說過,您很愛您的娘子,還把她贈予你的桃花剪時時帶在身上,以剪掉身旁各種靠過來的花花草草。”
楊淩淡淡的:“對,那時容小姐要靠過來,我就拿那把剪子把容小姐給警告了。”
曲小白正端了一杯酒在嘴邊輕啜,聞言差點一個沒撐住把酒給吐了。草,還有這麼一段啊?我的爺,您厲害。
明明心裡歡喜得要命,臉上還得拿捏出一副吃檸檬的模樣來,十分考驗演技,“哦?淩皇子還有這般壯舉?無論如何,容容小姐也是千金之軀,不憐香惜玉也就罷了,怎麼還嚇人家?”
容容本來想要刺激一下狄夷的公主,卻不想楊淩先把她給刺激了,一時間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白一陣紅一陣,臉是一點都掛不住了。
呂筱筱今天就是抱著個看戲吃瓜順帶煽風點火的目的來的,卻不想容容是真的後勁不足不耐打,其他的貴女也都是半瓶醋,她想了想,決定親自下場了。
楊淩跟曲小白解釋了一句:“並非是想要嚇她,隻是想警告她,我家娘子不許我染指彆的女人,我不敢有違我家娘子的命令。倒是沒有想到,容小姐那般不經嚇,後來還到我府裡鬨了一番,讓我很是難做,隻能避了出去。”
容容想找個地縫鑽了。楊淩太不是人了,他怎麼能這般說她?他怎麼敢?他就不怕……不怕容家的勢力嗎?
貴女們都齊刷刷看容容,容容低垂著頭,不敢吭氣。
畢竟上頭有容貴妃呢。
曲小白道:“這麼看來,淩皇子的夫人還真是個妙人,能把淩皇子收拾得這麼服帖,有機會,本殿一定要結識一下這位女中豪傑。”
楊淩道:“嗯,兩位脾氣性格頗有相似之處,想來是能夠處得來的。”
兩人一來一往,說得讓彆人很是摸不著頭腦。若說兩人沒有那層關係,偏又坐得這麼近說得這麼曖昧,若說兩人有那層關係,這狄夷公主卻又是一點都不在意,還談笑風生地跟他聊他的娘子。
其實,說是一點都不在意吧,眾人在她的眼裡又瞧出了那麼一點子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