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笑眯眯道:“容大人,她都已經被綁了,無論說什麼,又有什麼用?更何況淩皇子壓根兒也不會聽信她的讒言呐。不如你我先去搜搜看有什麼證據,這裡,就交給淩皇子吧。”
馮保是皇帝的人,到底還有三分薄麵,何況他說要去找證據,他還是挺心動的,畢竟,若是碰到不利於五公主的證據,可以背著楊淩動點手腳。
“也罷。司道風,你不要企圖花言巧語蒙騙淩皇子,否則,定讓你罪上加罪!”
容值冷哼了一聲,大步先走了出去,馮保跟楊淩微微一禮,踩著小碎步快速地跟了出去。
楊淩屏退左右,廳裡就隻剩下了他和司道風兩個人。
“我留下來,不代表我想跟你談條件。若你想從我這裡下手,勸你還是彆想了。”楊淩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淡聲道。
司道風被綁著,卻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是很淡定,“既然留下來了,說明淩皇子還是有想要的條件的。咱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彆浪費時間了。”
楊淩倒也不在意,“也好。那你說說吧,你手上有什麼值得我要的。”
“如果是曲小白的未來呢?”司道風眉梢一挑,“或者說,你有了新歡,根本就忘了舊愛?如果是那樣,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你把我扭送皇上麵前吧。”
楊淩懶散地倚靠在椅子裡,臉上神色波瀾不驚,“小白的未來?小白的未來自然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左右。”
“即使你故作鎮定也沒有用,因為我知道,淩皇子你根本就沒法子掌控曲小白的命運。你的確很有本事,能在容值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能抱住狄夷公主這棵還算大的樹,能在京城裡攪渾這一灘本就很渾的水,可就算你能把天下儘握在你的手上,也沒辦法把握住曲小白的命運。”司道風臉上露出一切儘在她掌握中的神情,冷冷睨著楊淩,“我猜,淩皇子的心中,你那位小白夫人才是最重的吧?到京城來,娶狄夷公主,不過都是為了立穩腳跟,找到留住你夫人的辦法。我說的沒錯吧?”
楊淩淡定從容地坐著,眉梢輕輕一挑,“我倒沒有想到,你是這麼個自以為是的人,枉我高看你了。”
小白的手鐲已經失靈了很多日子,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頭一直惴惴著,隻是表麵上他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怕小白擔心,也怕被彆人瞧出什麼。
就像現在,他無比想要得到司道風手中握著的條件,但是他一點都不敢冒進。
司道風冷冷一嘲,“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有數,跟我麵前裝淡定,你還嫩了點兒。但凡你有一點不在意你那位夫人,當初就不會受了公主的挾製來京城了。還不是顧忌你的夫人會被公主傷害到?我是跟你談條件的,公平合理,你也不必要跟我在這兒端著了,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楊淩神色依舊沒有變化,但說的話還是有了一點點鬆動:“公不公平,那也不是你能說得了算的,我要先看看你的條件是什麼。”
“那你過來一下。”
楊淩挑了挑眉,並沒有動彈。
司道風惱了:“難不成你還怕我害你不成?我要給你拿東西,但我雙手綁著怎麼拿?”
楊淩從袖中摸出了匕首,“嗖”一聲,匕首飛出,將司道風手腕上的繩索給割斷了,那柄魚腸匕首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在低空裡劃過一道弧線,又飛回了他的手中。
司道風活動了一下手腕,譏笑道:“你倒是不怕我跑了。”
“你若是現在有能力起兵造反,我自然是怕的,但就你現在的能力而言,起兵還言之過早,我自然是不怕的。”
“若是被逼急了,我鋌而走險也說不一定。就算不能成功,也搏一個梟雄的名聲了。”
楊淩譏諷:“我就怕你到時候梟雄做不成,倒做了狗熊。”
司道風眼裡氤氳著怒氣,但並沒有發作出來,隻是冷冷回擊道:“我做狗熊,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楊淩沒有接她的話,懶懶地催促她:“你要拿什麼東西,還磨嘰什麼?難道要等容值回來?”
司道風從頸子裡摸出了一塊正佩戴著的玉佩,那玉佩藏在衣服裡麵,她又穿著交領的衣裳,把玉佩遮得嚴嚴實實的,如果不是拿出來,還真看不出她佩戴了東西。
玉佩不大,隻有拇指蓋大小,呈橢圓形狀,但玉佩的光澤很黯淡,灰土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之處。
“我不知道曲小白身上有什麼特彆之處,這塊玉乃是公主出生時候帶來的,這麼說,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