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在盥洗室洗漱完了進屋,看見滿桌的飯菜,兩副碗筷,把她拉到麵前,道:“以後不必等我,肚子餓了先吃,知道嗎?”
曲小白笑道:“我是不餓。你還不知道我嗎?飯量一向就是小的。”
楊淩也懶得和她掰扯,隻是心裡一時覺得暖暖的,一時又覺得鈍疼。“明天我會早點回來的。今天我去了內府,參與審訊司道風,發現了一個秘密,很是驚人,所以就耽擱住了。”
楊淩拉著曲小白到桌前坐下,給她盛了一小碗湯,又往空碗裡夾了兩筷子她喜歡的菜,“多少吃一些墊墊肚子,餓壞了腸胃。”
曲小白也夾了幾筷子菜給他,“秘密?什麼秘密啊?”
楊淩朝曲小白勾勾手,曲小白疑惑著把腦袋湊近了,他在她耳邊道:“司道風不是女人。”
“啊?那是……公公?兩性人?”
楊淩哭笑不得地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仍舊是壓低了聲音:“他是男人。”
“握草,他不會是呂筱筱養在身邊的麵首吧?好看是好看了一點,可是年紀略有些大哦。”
楊淩:“……”在她的小腦袋瓜上又彈了一下,“你呀,就不能有點正常人的思維?你想想,他和呂筱筱的臉,是不是有點兒相似?”
“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兒相似之處……我……我去,難道,司道風才是呂筱筱的親爹?我的天啊,這這這,皇宮的天都綠了。”
楊淩輕歎了一聲,道:“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彆人知道。我本來不想參與他這件案子,但現在不參與也不行了,絕對不能讓彆人接手。今天不得已要把他挪出內府,旁人押送我也不放心,所以隻好親自押送他,這才回來晚了。”
曲小白心頭的震驚不消說,一口湯在嘴裡好久才咽下去,“怪不得,我總覺得他有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如今想想,倒是解惑了,他扮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脖子都不露,原來不露是有原因的,他是怕露出喉結吧?”
楊淩點點頭:“嗯。你那時說覺得他不對勁,我便有留心過,不過,他偽裝得很好,連我都騙過了。”
曲小白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沉默地喝了半碗湯,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他是男的,這件事是真的細思極恐,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容貴妃和他這些年都一直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私通?那他和呂筱筱的不臣之心,容家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容家什麼意思?”
小丫頭居然認為呂筱筱的事和容家有關。這是萬不可能的事,容梁的心裡男女尊卑根深蒂固,是絕不允許牝雞司晨這種事發生的。
再者,但凡和容家有一點關係,司道風都不會走投無路到來求他放過呂筱筱了。
隻是,他並沒有跟曲小白說出真相。她能這麼認為也好,多一分對容家的忌憚,也就多一分小心,對她的安全不無好處。
“告訴你不是讓你煩心的,你隻需要心中有個數,注意防備著些。至於如何處理這些事,那些有我呢。”
“哦。”曲小白低頭吃菜。
“還要提醒你一件事,司道風和魏高是認識的。我在郭子恒的家裡見過他二人。”
曲小白又是一驚。
這特麼是什麼複雜的關係啊?怎麼連魏高都牽涉進來了?她一臉懵地看著楊淩。
楊淩道:“呂吾和魏高說不定還會來找你,你到時候也需要心中有數。”
曲小白麵色沉重地點頭,極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半晌,怕楊淩擔心,又道:“我得消化消化,消化完了就好了。”
楊淩倒不擔心她消化不了,她一向適應能力是最強的,當初掉到這個世界裡來,居無所食無糧,都沒有能打.倒她,這點事情自然也不會把她嚇住的。她的確是隻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一下就好。
倒是他,接下來需要查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免不了就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乏術分.身讓他頭疼不已。
所以,他隻能儘可能地把事情的全貌告訴曲小白,讓她提高警惕。她並非像彆的貴女那般,養在溫室不識人間疾苦,她經曆過很多,她很聰明,她學貫古今,她的能力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對了,呂筱筱醒了沒有?我聽呂袞說,她已經被接進宮去了,對外也宣稱是被司道風給氣著了,我在想,我要不要進宮去瞧瞧她?”
半晌,曲小白商議楊淩。
楊淩挑眉梢瞧了她一眼。她哪裡是想要去瞧呂筱筱?她這分明是想去探聽探聽情況。“肩上的傷好了再說吧,她什麼身份,值得你去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