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高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法壇已經沒有了。每做一次法,就會摧毀一座法壇,不然,你以為招魂那麼容易呢?”
曲小白聽阿四和阿六說過,魏高的府上有神壇,她猜想著,或許那裡就是法壇所在地了,但正如魏高所說,法壇可能早已經毀了。
看來,想從他身上套出回去的辦法,是不太可能了。
楊淩忽然道:“就算法壇被摧毀了,但法器一定還在。魏高,我知道你不會交出法器,無妨,我會找到的。”
魏高看了一眼楊淩。楊淩神色淡得瞧不出情緒,連一向很深邃的眼睛裡也似蒙了一層霧氣,叫人探不清虛實。
魏高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才雙十年華的青年,竟讓他在心裡感到絲絲懼意。
楊淩並沒有再問更多的事情,臨走之前,吩咐風侍衛,派個人下來給他把傷治一下。
風侍衛仍舊將他鎖了手腳,至於鎖肩胛骨的鏈子,因為鉤子被楊淩解鎖的時候弄壞了,就沒能鎖得上。風侍衛弄停當了一切,才跟在諸人後麵出去。
楊淩和曲小白回到慕南雲的小院裡,把訊問的結果都毫無保留地跟他說了一遍,最後曲小白又囑了一句好好養傷,才和楊淩一起立刻軍營,回行宮住處。
回到行宮,楊淩先檢查了一遍曲小白的傷,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放了心,小白也不放心他的傷,讓人把董朗給喊了來,讓董朗給他把脈。
楊淩掃了董朗一眼,笑道:“你不相信我也就罷了,怎麼他就值得信嗎?”
曲小白瞟了一眼董朗,“小直男應該不會說謊吧?”
實際她也是很心虛的,董朗直則直矣,又不是笨。
董朗硬著頭皮給楊淩把了脈,最後隻說是內力稍微受損,調息個一兩天也就罷了。
曲小白半信半疑,她望住楊淩道:“你今天還是挺反常的。”
楊淩挑眉:“怎麼見得?”
“我以為你會刑訊逼供讓魏高吐出所有他知道的事情,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好說話。”
“好說話倒沒有。我隻是覺得魏高能說的已經說了,至於沒有說的,大概就算我弄死他他也不會說的。他這個人,是最會審時度勢趨吉避凶的了。”
曲小白點頭:“你說的這倒是。唉,我發現,他居然和我有共同點,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她嘟著嘴,蹙著眉,表達她的不高興。
楊淩摸著她的腦袋,安撫她:“人大多數都是會趨吉避凶的,你不用覺得氣惱。”
“唉。沒有套出多少有用的東西。”頓了頓,她又道:“你說楊春在江南怎麼樣了?”
楊淩道:“放心,沒事。生意做的好著呢。”
曲小白喜上眉梢:“你是有他的消息了嗎?”
“嗯,才得了阿四的消息,一切順利,所以,你放心吧。”
曲小白略微寬了心,其實心裡也有些明白,楊春對於江南還有利用價值,江南那邊的人暫時不會對他如何的。
但是擔心這東西,並不能因為知道所憂之人安好而不擔心,即便是知道楊春無憂,她心裡也還是不能大安。
楊淩知道她心事,拿出了阿四的親筆信給她看,心中講,他們自到江南,在呂吾的引薦之下,麵唔了靖南王呂崇,楊春以他的如簧巧舌獲得了靖南王的支持,迅速在江南鋪開了生意,製造作坊共開了三十六個,靖南王給開出的地租十分便宜,且這方麵是給免稅的,銷售業是同呂吾合作的,呂吾出鋪麵,並出了三成的股金,利潤是五五分成,這部分要向他們王府的府庫繳納稅金,但因為有呂吾的麵子在,稅金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