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與黴運是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真實存在的,有時候就缺那麼點時氣,時氣不及意外就找上門了。
馬壯壯撿了一大把沒響的炮仗,點了一根尺多長的香,把兩個炮仗都掰兩半,然後把斷口出對著,用香點著放呲溜花。呲呲帶著微光和些微的硫磺味,刺激的他很高興。
馬寡婦撇了一眼在棗樹下玩的開心的兒子,去飯屋拿了一暖瓶熱水,還沒走到東屋門口,就聽見她兒子“啊!”的一聲淒厲的尖叫似乎還夾帶著萬分的恐懼。
馬寡婦聽得心一哆嗦,下意識的轉頭,就見他兒子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哆嗦著喊疼。“啊!疼!娘!疼死俺了...”
馬寡婦把手裡暖瓶一扔,哭喊著‘壯壯,壯壯…’衝過去。
蘇琳和木香同馬寡婦一樣向尖叫的馬壯壯看去。隻見馬壯壯左手緊緊抓著右手的手脖子,渾身顫抖,右手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流血。
這時沒有人注意到一隻半大的黑色的貓,在馬壯壯身邊的棗樹上伸個懶腰,蹭蹭幾下跳到另一顆棗樹上,又跳到飯屋頂上跑走了。
蘇琳“啊!”的一聲,嚇的背過身去。好恐怖,整隻手都砸爛了。“怎麼會這樣?本本?”
本本撿起地上一根黑色的毛,鄒鄒鼻子說:“不清楚。大概運氣不好吧!”
好一會兒蘇琳才忍著心裡恐懼的走過去看。
木香嗞嗞兩聲,惋惜的說:‘可憐的孩子,你玩麼炮仗。這當娘的還在這哭麼,抱孩子看醫生起啊!蠢的豬樣,就知道睡,日頭曬腚了才起!現在好了不?哎!’
蘇琳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節手指惋惜的對本本說:“太可憐了,你有辦法接上嗎?他還那麼小。”
“你當本大人是萬能的?”本本火大。就是在前主人的世界斷指再生的藥也不是尋常人能買的起的好不了,更何況現在還拿不出來。
馬寡婦怎麼心疼的痛哭,蘇富貴啥時候起床叫來的大夫,蘇琳都不知道,她躲在木香身後說:“奶奶,太可怕了,你以後彆放炮仗了,俺也不放了。”
木香轉過身,拍拍蘇琳的背說:“沒事,不怕啊,那不是巧了嗎?”
“奶奶,俺回家了。”蘇琳說完抱起本本就走了。如果自己不起那壞心思報複馬寡婦,奶奶是不是就不會放炮仗?奶奶不放炮仗,馬壯壯是不是就不會撿廢炮仗,也就炸不了手?不能想,越想越後悔。
蘇琳連著好幾天,天天一大早就去向木香打聽馬壯壯,聽說王老大夫來了清理檢查後,就讓蘇富貴把人送縣醫院了。
馬寡婦一直留在醫院照顧馬壯壯,也沒功夫和閒心跟木香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