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蟲。”
直說是蠱蟲,杜雲生肯定不信。說成是昆蟲,他確實就相信了。
杜雲生探頭去看:“螢火蟲嗎?”
不太像,可能是其他發光昆蟲,自然界有不少發光昆蟲。
滕止青不讓他去看,徑直離開,回到蝴蝶穀。
蝴蝶穀的工作人員都平安無事,隻是昨天吸進蝴蝶粉末看見最恐懼害怕的東西,之後又昏迷,再醒來後以為平白做噩夢。
但是他們怎麼突然昏睡過去的?
這種事情不能細思,一仔細想下去就覺得風光美麗的蝴蝶穀很可怕,好似花叢底下埋枯骨。
他們將昨天安裝好的攝影器材匆匆收回來,沒有檢查,本想去尋找杜雲生,沒想到他和滕止青剛好回來。眾人欣喜之下就沒有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齊齊收拾行李回乞羅寨。
杜雲生有些猶豫,他不確定攝影器材是否拍攝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想要檢查一下。但是工作人員告訴他電量不充足,最好先趕回寨子。
滕止青也告訴他:“先回去。這兩天是蝴蝶的交-配期,所以沒有攻擊性。等它們開始產卵,需要食物的時候,攻擊性增強,任何活物都會被當成食物。”
“肉食性蝴蝶?”杜雲生終於感覺到奇怪:“乞羅山到底是座什麼樣的大山?怎麼什麼東西都有?奇怪的魚、發光的蟲子和吃肉的蝴蝶……雖然世界上其他角落存在這些生物,但是一起聚在乞羅山就有點奇怪。”
總有氣候和棲息環境不適合的原因,怎麼卻都共存一塊棲息地呢?
滕止青:“它們是蠱蟲。”
杜雲生:“又騙我。”
滕止青背著杜雲生依舊走得很快,後麵有工作人員趕上他們,不由關心詢問:“杜導,您受傷了?”
杜雲生有些尷尬的說:“腳踝扭傷了。”
工作人員又很驚訝的問:“杜導您感冒了?”
“沒有……”杜雲生意識到聲帶過於沙啞了,便又改口:“有、有點。”
這時,滕止青:“這段路沒有危險,你們先走前麵,我跟杜導跟在後麵。去蝴蝶穀的路比較崎嶇,回去向下走比較快,儘量趕在天黑前回乞羅寨。”
工作人員:“哦哦、好的。”
滕止青幾乎不跟他們說話,但一開口就沒人會反抗。仿佛他是天生的施令者,不需要質疑,隻要聽從就可以。
杜雲生鬆了口氣,再問下去他就要真尷尬了。
工作人員時而在前麵走,時而換成滕止青和杜雲生在前麵帶路,唯一不變的就是杜雲生在滕止青的背上,他還在頻率的搖晃中睡著了。
工作人員幾乎是膜拜的看著他們兩人:“我扛著三四十斤的機器就累得不行,那乞羅寨的人背著一百幾十斤的杜導走那麼長一段路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步履如飛啊,聽說大山裡的神秘寨子都有輕功。”
“談輕功都是傻逼。”
中途,杜雲生醒過來,掙紮著要爬下去。滕止青沒有阻止他,冷眼看他走了一小段路,兩腿抖得跟篩糠似的,差點就栽倒下去。
最後,杜雲生把臉埋在滕止青的頸項間,自暴自棄的想著隨便,反正沒有熟人看見。
一行人趕在天黑前回到乞羅寨,其餘工作人員撲回租的竹屋裡倒地不起,呼嚕聲遍地響。杜雲生有些發愁,他被背下山,又睡了半天,現在不困啊。
滕止青:“去拿行李。”
“乾嘛?”
滕止青抬眼:“到我那兒住。”
同居?杜雲生的嘴角都快咧到腦後了,趕緊跑進竹屋裡收拾攝影器材和換洗衣物等,提著行李箱就跟在滕止青身後走。
路上遇到乞羅寨的人,那些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他們盯著滕止青的頭發看,接著又朝杜雲生瞥來晦暗不明的目光,隨後嘰裡呱啦說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
滕止青隨意應答著,不多時,那些人又麵露笑容,再看向杜雲生時,眼裡帶著審度和滿意。
杜雲生:“??”他拉扯滕止青的衣袖,小聲詢問:“你們在說什麼?”
滕止青手掌蓋住杜雲生的後腦勺,輕撫兩下後說道:“雲生,你以後彆剪頭發。”
杜雲生不明白:“要我跟你一樣留長發?好難打理,而且不好看。”
他又不像滕止青那樣容貌豔麗,而且發質烏黑柔順。讓他留長發,大概就是玩搖滾的二逼青年形象。
“不行,不要,難看。”杜雲生三連據。
滕止青語氣淡淡:“我不是跟你商量。留著吧,以後我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