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話, 本來真心幫他做任務的沈清弦想反悔了。
不過其實顧見深也不擔心, 兩人未完成的任務還有不少, 隻要卡在最後一個,沈清弦自不會丟下他不管。
男耕男織聽起來不難, 可其實還挺讓兩人為難的。
首先是誰耕誰織的問題。
沈清弦先說到:“我耕你織。”
顧見深道:“耕地又臟又累,你還是在屋裡織布吧。”
沈清弦:“你真把我當女人了?”
顧見深說:“怎麼會?隻是不想你吃累。”
沈清弦對此嗤之以鼻:“什麼累我沒吃過?”天道修得是克己自持, 這四個字說白了就是不停的為難自己,所以沈清弦為了修行可是乾過不少辛苦事。
顧見深也不堅持:“行, 依你的。”
沈清弦略滿意, 覺得這家夥還算識相。
莊子裡有現成的牛車和農具,倒也不必再去找尋。
顧見深跟著來到田地裡。沈清弦也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裳, 隻不過人長得好,皮膚白皙柔嫩,即便打穿成這樣也還是好看。
顧見深看看他細嫩的手道:“還是我來吧。”他擔憂他的手被梨車上的木刺劃傷。
沈清弦:“閉嘴!”
顧見深隻得老實待在一邊。
沈清弦還真沒擺弄過這基礎農具, 不過他學東西快, 略一研究便弄明白了。
彆看他這身體嬌嬌弱弱的,但其實很有力氣,畢竟已經被靈氣滋養了數月, 沈清弦又自有一條調養的法子,如今不比顧見深的肉胎差多少。
他耕起地來還挺順暢,沒一會兒就到了地頭上。
顧見深笑道:“聽聞凡間有豆腐西施一說,如今來看我這卻有個耕地西施。”
沈清弦很是惱他:“陛下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對吧?”
顧見深道:“以後都交由你來管。”
貧!貧不死你!沈清弦不理他了。
沈清弦耕地完成便開始折騰顧見深:“快去織布!”
顧見深縱容道:“好。”
沈清弦跟著他進屋, 顧見深也早就準備妥當——這家夥心機深,不知從哪兒弄了些金線, 纏在織布車上隻把沈清弦的眼睛都給迷住了。
顧見深道:“好心讓你來織布,你偏不。”
沈清弦:“……”他哪知道這線竟如此金光閃閃!
顧見深坐在織布車前,手指撥弄來撥弄去,還挺成樣子。
沈清弦笑他:“陛下很適合這女人的行當。”
顧見深弄著金線道:“為你做什麼我都是適合的。”
調笑人不成反被調笑,說的就是尊主大人本尊了!
沈清弦說不過他,索性不說,老實看他織布。
顧見深也很配合,一門正經地織布。
好大一會兒後,顧見深問他:“怎麼樣了?”
沈清弦皺眉道:“不行。”
雖然他們入了凡胎,但這玉簡是跟著靈魂的,所以他還是看得到,隻不過沒法將它們拿出來。
顧見深停了下來:“我就說嘛,肯定是要我耕地你織布才行。”
沈清弦不信,他說道:“應該是要我們一起。”
顧見深:“一起?”
沈清弦道:“把織布機搬到田頭上來。”
顧見深:“……”
沈清弦見他不動,索性道:“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顧見深哪舍得讓他乾這粗苯活計,連忙說道:“我來,你可彆傷著。”
沈清弦最不喜他這般將他看弱的心態,可其實他一直都沒深想,顧見深是為什麼要這般縱著寵著依著他。
顧見深一邊搬著笨重的織布機一邊問道:“一起的話也不用非得搬到田頭吧?你在外麵耕地,我在屋裡織布就是了。”
沈清弦嗬嗬道:“不看著你,誰敢保證你是在織布而不是拆織布機?”
顧見深:“……”他的信用已經破產到這地步了嗎?
兩人繼續開始耕地和織布,這次可是一起,顧見深相當聽話了,不說停那就不停,末了他還對沈清弦說:“你看我賢惠不?”
沈清弦:“……”差點兒把梨車扔他頭上。
沈清弦堅定地認為耕地是要更完這一塊地,織布是要織完一方布,於是堅持不懈地忙碌。
雖說他這肉胎已經素質不錯,但這種高強度的體力活做下來,他還是累得薄汗淋漓。
眼看著太陽落山,地都耕好了,布也織完了……
顧見深問他:“怎麼樣,任務完成了嗎?”
沈清弦很想摔玉簡。
一看他這表情,顧見深就知道肯定是沒成的。
他心裡好笑,麵上當然是不敢的,這要是笑了,晚上怕是要睡門外。
顧見深也不多說,隻揚了揚手中的金布道:“我這手藝還不錯吧?”
沈清弦連欣賞金閃閃的心情都沒有了。
顧見深“謹慎”道:“沒成嗎?”
沈清弦很氣了:“明天繼續!”
這天都黑透了,他能耕,牛卻耕不動了。
顧見深也不提換著來的事,隻道:“行。”
沈清弦累了一整天,汗淋淋得很不舒服,他道:“我去沐浴。”
顧見深眼睛一亮:“我和你一起。”
沈清弦送他一個字:“滾!”
顧見深這就滾到他身邊了。
沈清弦啪地一聲關上浴室門,將這個登徒子攔在外頭。
顧見深揚聲道:“馬上要成親了,看看又怎樣?”
沈清弦說:“再嘮叨我就不嫁了。”
顧見深連忙哄他道:“好,我不看,你慢慢洗,我去給你做晚飯。”
感覺到他走遠,沈清弦才鬆了口氣。
他泡在浴桶裡還真覺得挺累,胳膊酸腿酸,這滋味真是許久沒試過了。
從浴室出來,顧見深已經擺了一桌子菜,瞧著還頗為可口。
沈清弦道:“陛下當真賢惠。”
顧見深隻當他在誇獎他:“你喜歡就好。”
沈清弦其實也很好哄,一順毛,他就覺得挺受用了。
吃過晚飯,兩人上床歇息。
顧見深見他蹙著眉便道:“我給你按按吧。”他知道他腰酸腿疼。
沈清弦道:“不用。”
顧見深又道:“你不熟悉這凡人的身體,若是就這樣睡下了,你明天會下不了床的。”
沈清弦擰了擰眉。
顧見深正經道:“放心,我不胡來,隻是給你舒緩放鬆下。”
沈清弦還真挺難受的,他也清楚自己這狀態如果睡到明天早上,隻怕肌肉會酸疼得走不動路。
他沒出聲但也沒再拒絕,顧見深自是心領神會。
沈清弦身體柔軟,哪怕隔著衣服也讓人覺得清香沁鼻,顧見深一雙大手落上去,當真如被吸住一般,完全挪不開。
沈清弦掀起眼皮看他,顧見深回神,念念清心咒,正兒八經的給他按摩起來。
沈清弦見他不像要搞事的樣子,於是再度眯上了眼睛。
顧見深還真懂些門道,手法不輕不重,按得地方也恰到好處,本來酸疼的身體竟然真的舒緩了許多……沈清弦就這樣被他給按睡了。
可憐顧見深卻睡不著了,這摸來摸去鬨半天,再看沈清弦那慵懶舒適的模樣……
也虧了是顧見深,換個其他人隻怕早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顧見深又是涼水澡又是清心咒,總算穩了下來。
回來一看沈清弦睡得這般香甜,他又頗覺不甘心。其實和沈清弦做|愛不難,他也不在乎,可顧見深卻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個坎。
他心心念念的喜歡他,他卻心如止水紋絲不動。
兩人更親密後,他越陷越深,這家夥呢?定是說踹開他就踹開他。
顧見深越想越氣,低頭在他嫩嫩的唇上咬了一口。
沈清弦睜眼:“鬨什麼?”
顧見深道:“伺候你這麼大半天,還不讓我討點兒福利?”
沈清弦大約之前是真的受用了,此刻竟脾氣好得很,不僅沒惱怒反而輕聲道:“……快些睡了。”
他這柔軟可人的模樣差點兒讓顧見深的清心咒和涼水澡都付之一炬!
一夜好眠,第二天沈清弦神清氣爽,身上還真不怎疼了。
他頗為快慰道:“陛下果然有兩手。”
說著他看向顧見深,又訝異道:“這是累到了,怎麼精神如此不濟?”
被撩得一宿沒睡的心域帝尊:“……”
沈清弦竟還有些歉意道:“如此費神的話,以後還是莫要給我按了。”
顧見深說得很是咬牙切齒了:“給你按一輩子我也是不累的,隻是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