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尷尬了。
四個人神態各異地愣了愣。附帶一下, 沈清弦還皮緊了緊!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師父, 更沒想到會被師父撞破, 他還沒做好坦白的心理準備!
這可如何是好?
想想自家師父的火爆脾氣,沈清弦很怕師父猝不及防就是一鞭子抽過來……
他本能地向顧見深身後躲了躲, 這一下卻是激怒了上信峰主,隻聽他低斥道:“我要揍你, 你還躲得了?”
沈清弦委屈極了:果然要挨揍!
上德峰主立馬說道:“師弟犯什麼錯了?師叔你就要揍他。”
上信峰主瞪著沈清弦,瞪了好一會兒蹦出一句話:“不像話, 定是他帶壞了小九淵!”
聽到這話, 顧見深急於解釋,沈清弦卻握住他手, 在他掌心撓了撓,不讓他說話。
他們這些小動作哪裡瞞得住眼前這兩位大佬,上信峰主更是氣得心肝疼, 隻是上德峰主在, 他真抽他,這家夥怕是要和他打起來,本來論道時就已經得罪他了。
而且峰門論道還在繼續, 歇息的時間本就不長,他也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上信峰主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上德峰主清清嗓子,對他們說道:“莫要想太多, 仔細聽前輩們講道,以你們的悟性, 定能受益匪淺。”
兩人自是連聲應下。
然而他們哪裡還能認真悟道!
峰門論道繼續,沈清弦剛坐下,就感受到來自師父的如刀似箭的鋒銳目光。
是了,他和顧見深緊挨著,之前還無所謂,現在他師父定時氣急了,定是以為他在他眼皮底子下搞事情!
沈清弦冤啊,這位置明明是彆人安排好的,才不是他故意靠著顧見深,可這些說給師父聽,他會信嗎?肯定不會!這般想著,他越發覺得自己要挨揍了。
論道還沒開始,下麵的弟子已是正襟危坐,顧見深小聲對沈清弦說:“是我不好。”
沈清弦不樂意聽了:“怎能怪你?”
顧見深道:“方才我若是……”
他話沒說完,沈清弦便打斷道:“即便當時你不親我,我也要親你的。”
這話讓顧見深心裡抹了蜜一樣的甜,大庭廣眾之下他竟又想親他,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卻難抑心中激蕩。
顧見深轉移心神道:“真的怪我,你身旁這位置本是我十三師兄的,是我同他換了,才能與你坐在一起。”
本想著兩人在一起會不無聊,但現在被師父們撞破了,再坐一起沈清弦就會很難受了!
上信峰主那眼刀,顧見深也能感覺得到,原本他們該老老實實,不再惹惱他老人家,可這般坐在他眼皮底下,便是什麼都不做也已經惹惱了他。
沈清弦本來還在心裡抱怨,說自己冤枉這位置是自由分配的,如今才知道竟然是顧見深刻意準備的。
他心裡竟還美滋滋的,覺得也不冤了,至於事後挨揍什麼的,揍吧揍吧反正是躲不開了!
上頭的上信峰主都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這小混蛋明知他在上麵坐著,還在那兒同顧見深竊竊私語,真當氣煞他也!
於是眼刀更加鋒利,沈清弦一哆嗦,抬頭一看:天呐,師父怎麼氣成這樣了?這可不是一頓揍的事,八成得一日三頓!
沈清弦不敢與顧見深說話了,他把手抽了回來老實坐著,要多聽話有多聽話,試圖讓師父消消氣,自己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估計大概已經晚了……
硬生生熬過了一個峰門論道,他師兄們大多神色凝重,顯然是大有所獲。唯獨沈清弦全程腦子裡皆是亂七八糟,還悟道呢,他隻求能承受住師父的狂風暴雨。
該來的總會來,回到上信峰,上信峰主把他提溜過來興師問罪:“說,你和顧見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清弦心道: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當然他可不敢這麼說,他道:“就……就是……”
上信峰主見不得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當即訓斥道:“你是不是因為他那雙眼睛而戲耍他?”
沈清弦愣了下,才抬頭看向師父:“我是那樣的人嗎!”
上信峰主道:“難道不是嗎!”
沈清弦悲憤道:“我是喜歡他這個人,喜歡他的性情,是與他情投意合!”
上信峰主道:“你們才認識幾天?就談得上喜歡他這個人,這個性情了嗎!”
沈清弦道:“我們都在一起三個月了!”
上清峰主道:“果然是從你出關那次見麵開始的!”
沈清弦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不過說就說了也無所謂,他直接承認道:“是的!”
瞧他這理直氣壯的模樣,上清峰主手癢得很:“你還說你不是看中他的眼睛,若非他有那雙獨特的紅色眸子,你會同他親近?”
沈清弦道:“所謂一見鐘情,不也就是這樣嘛!”
上信峰主說:“一見鐘情?然後呢?等你新鮮夠了,彆人又該如何!”
沈清弦好氣:“師父您怎能這樣想我!”
“還不是你往常裡沒個定性,除了那金紅之物,哪還有能讓你長久喜歡的!”
沈清弦道:“我定會長長久久的喜歡顧見深!”
“你嘴裡那喜歡是真正的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