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問顧見深:“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小金還是個少年模樣?”
顧見深道:“它在乾坤袋裡待得時間有些長……”
他沒細說,但沈清弦也懂了。
當年顧見深把過去的事都忘了,也不記得乾坤袋裡還帶了個團子卵。
幸虧顧見深的乾坤袋品階極高,空間相對凝滯,在裡麵睡了幾千年的小金也沒有大礙。
後來顧見深發現了它,雖也記不起當年的事,但還是將他孵化了,如此才有了現在的小金。
他們真是經曆了太多陰差陽錯,好在結果是好的。
夏停好好的,小金也好好的,他們也好好的。
沈清弦剛回來,沐熏便出來迎接兩人。
沈清弦還挺詫異的:“怎麼又回來了?”
當時為了避夏停,沐熏溜出去躲了一陣子。
沐熏道:“大師兄已經閉關了。”
沈清弦瞧他那模樣,實在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沐輕染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師兄是個白團子……
還是師父穩妥,遮了夏停的本體,否則……這“大師兄”哪還有丁點兒威懾力!
沐熏察覺到小金的存在,他道:“有客人嗎?”
沈清弦說道:“那是九淵帝尊的小徒,你若無事,就去陪他四處走走。”
沐熏詫異道:“帝尊還有徒弟?”
沈清弦說:“剛收的。”
沐熏沒想太多,隻應道:“既是帝尊愛徒,徒兒自當好生照顧。”
小金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沐熏本也愛玩,也許兩人能合得來。
徒弟們都走了,師父們便怡然自得了。
他們在萬秀山上待了個幾日。
小金每天都高興得很,沐熏嘴角也掛了點兒笑容,顯然對這個金色布嚕嚕挺喜歡的。
他對沈清弦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生物。”
他自己是個紫水妖,本體已經夠特殊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特殊的。
沈清弦心想:你大師兄也這樣呢。
當然他不會說,他怕止戈團子惱羞成怒,氣壞身體就不美了。
沈清弦清清嗓子道:“你既與他投緣,那就多和他玩玩。”
沐熏道:“我瞧著他懂得不多,帝尊當真收他為徒了?”
沈清弦頓了下,便說道:“這其中有些緣由……”
蘭弗國的事,沈清弦其實沒必要和任何人提起,沐熏雖然是他的小徒弟,但畢竟隔了一輩,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不過他想說給他聽聽,讓他知道,無數人認定的事也許是另一番模樣。
顧見深是這樣的,亂鷹是不是也有可能?
沈清弦一一講完,沐熏聽得目瞪口呆:“竟……竟是這樣的?”
屠戮國家,一血入道的心域魔帝,竟是……真正意義上救了真個天道的人!
沐熏當真是被震住了。
不過他知道沈清弦不會欺騙自己,所以這些都是事實。
沈清弦等他緩了下才道:“那麼……你想不想看看當年擎天六城的真相。”
心境是不會騙人的,尤其將兩人的心境交錯在一起,能呈現出最真實的過去。
沈清弦又道:“你願意的話,我會跟著你一起進去,陪你一起找找根源。”
沐熏垂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蒼白著唇瓣開口:“師父,他和帝尊不一樣,他真的屠儘了擎天六城。”
沐熏永遠都不會忘記,永永遠遠都不會。
擎天六城是他的屬地,那兒有尊重他敬仰他信賴他的子民。
沐熏曾帶著亂鷹去過擎天,曾將他介紹給自己的臣民,曾想著要和他在自己的領地廝守一生。
可結果呢?引狼入室。
亂鷹殺了他的子民,血洗了他的家,屠戮了整整六座城市。
若非沈清弦動用禁術,複活了死去的人,那沐熏早就自責而死。
沐熏道:“當時我問過他,問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他跟我說……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沈清弦怔了怔。
沐熏低聲道:“帝尊是好人,但亂鷹是真正的惡徒。”
說完這話,他轉身離開。
沈清弦也沒喊住他,隻輕歎了口氣道:“真是亂鷹做的?”
避在暗處的顧見深走了出來,他說道:“當時的事我還真不清楚。”
沈清弦說:“沐熏是不會打開心境了,要不我們去找下亂鷹,看看他的心境?”
顧見深道:“這會兒不行,他正在閉關,百年內估計出不來。”
“那等他出來再說吧。”
沈清弦拿出玉簡,看了看道:“我們去做任務吧。”
他們的時間也耽誤不起,如果紅玉簡真是萬血之軀的映照,那儘快刷新任務是極有必要的。
“好,”顧見深看了看紅玉簡道:“這次我們隻設定兩個條件。”
其一,顧見深身患絕症。
其二,沈清弦能治好他。
沈清弦補充道:“再加一個,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