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被震了一下,顧見深擁著他道:“沒事。”
當然沒事,他倆神識一散出去,外頭什麼情況自然一清二楚。
不過沈清弦還是起身道:“我去看看。”
顧見深跟著他一起出去。
外頭的景象可以說是相當“迷人”了!
天道第一仙山整個成了金燦燦,遠遠一看,仿佛天邊的太陽落下來,成了個大火球,裹住了萬秀山。
沈清弦一出來便聽到沐熏的聲音:“好了好了,快收起來,彆被人看見!”
沈清弦看向他:“這是怎麼了?”
沐熏被嚇了一跳:“師父!”
沈清弦還挺稀奇,他這小徒弟以前乾了不少渾事,每次被他逮到都是這嚇一跳的模樣。
不過自從擎天六城出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般,再也不搞怪,沈清弦也就逮不到,已是很久沒見他這模樣了。
沐熏向顧見深行了禮,略有些尷尬(畢竟一把年紀了)地說道:“小金,他收不回來了。”
沒錯,正是小金讓萬秀山成了大太陽。
金色布嚕嚕變得超級超級超級大,而且顏色更亮了,竟整個將萬秀山給裹住了。
沈清弦遠遠看去,就看到小金淚汪汪的大眼睛——很委屈很不安很緊張了。
他乾了壞事,是不是要被趕出萬秀山了?
他不是故意的QAQ!
沈清弦登時心軟得不行,對顧見深說道:“快幫幫他。”他不敢貿然出手,功法不同,他怕傷到小金。
顧見深抬手點了下,裹住整個萬秀山的金色布嚕嚕就變成眉清目秀的小少年了。
小金頂著淚包包看向沈清弦和顧見深:“對不起。”
沈清弦哪裡會生氣,他溫聲道:“有什麼好道歉的。”
小金小聲道:“萬秀山被我弄壞了。”這麼好看這麼美麗這麼仙氣縹緲的萬秀山被他給弄得媚俗又醜陋!
沈清弦笑道:“它本來也不好,談何弄壞一說。”
萬秀山:“……”哭昏過去!
小金隻以為沈清弦是在安慰他,是在溫柔善良的開解他,殊不知沈清弦說的都是大實話,每字每句都真情實感。
可惜小金分辨不出來,他隻能感動,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顧見深腦中驀地冒出字母軍團,頓時心一緊,岔開話題道:“是輕染聖人在指引你修行?”
他一問,小金立馬轉憂為喜,開心道:“是的!輕染聖人太厲害了!”
沐熏被他誇得怪不好意思,他說道:“我左右也沒事,見他根基淺,便幫他穩一穩。”
誰知這一穩就把原型給穩出來了!這麼大個布嚕嚕也把他給嚇了一跳。
沈清弦不由心思一動……
小金隻是稍微突破點兒修為就這麼大了,他家止戈團子已經大乘,那得是多大個布嚕嚕!怕不是能覆蓋半個修真界!
然而一想大徒弟的顏色,沈清弦頓時沒了興趣。銀白色什麼的……還是歇歇吧。
沈清弦和顧見深離開了百餘年,沐熏和小金也在萬秀山上相處了這麼久。
小金是個活潑性子,而且單純可愛,沐熏無心閉關,又答應了沈清弦要照顧好他,自是很用心。
人總是這樣,自己悶著,怎麼也沒法從過去中釋懷,但被其他事物分了神,也就慢慢看淡了。
他不再日夜想著發生在擎天六城的殺戮,不再想著冷漠無情的亂鷹,也嘗試著放下這段感情了。
複仇了又怎樣,殺了亂鷹又如何,他傾付的感情找不回來了。
與其執迷於這些,不如敞開心胸,繼續向前走。
沈清弦自是察覺到他的改變,他找了個機會私下裡問他:“想開了?”
沐熏點頭道:“嗯。”
沈清弦雖覺他們之間定有蹊蹺,但這種事外人是沒法乾涉的,沐熏既想開了,那便這樣吧。
沈清弦對他說:“彆急著修行,還是多走走看看,等真正靜心了再閉關。”
沐熏應道:“弟子明白。”
沈清弦的話是極有道理的,沐熏如今這狀態頂多是不再為心魔所惑,但要說徹底掙脫,還遠著呢。
他現在見不到亂鷹,所以覺得一切都好,可一旦見著了,隻怕分分鐘前功儘棄,打回原樣。
這樣的心態去閉關,隻怕會滋生心魔……還是在外頭多停留一陣子比較妥當。
好在有小金陪著,沐熏倒也興致很足,教“師弟”教得很開心。
小金被顧見深收為徒弟,顧見深是他“師公”,所以小金也是正兒八經的師弟了!
料理完小輩的事,沈清弦又隨顧見深去了唯心宮。
他這甩手掌櫃是越當越自在了,百餘年不露麵,心域的人也沒“造反”,實在是很有良心。
顧見深忙了一天,回來見沈清弦悠閒自在地逗著一條紅鯉魚玩,頓時心生不甘,過來抱住他道:“你倒自在。”
沈清弦瞥他一眼:“是你愛攬活乾。”
顧見深在他脖頸上親了一下:“我明日就辭了帝位。”
沈清弦笑道:“可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