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沙發上坐下,李淑英大多數問的還是夏澤凱在齊城的事。
現在整個夏莊要說不知道夏澤凱在外邊開公司掙錢的事,那真是少之又少。
“嬸子,我也是整天瞎忙活,好多都是銀行貸款,彆看新聞上把我吹得挺厲害,一個月還幾十萬貸款的時候就知道難了。”夏澤凱說的挺真誠的,畢竟這是真事。
李淑英直接不敢想一個月要還三十多萬的貸款是個什麼概念,她以為電視上說的那五千萬都是銀行貸款帶出來的,遲早要還的,這麼一想,她心裡平衡了。
夏澤林也說了他在公司的事。
原來的時候是在車間裡乾操作工的,不過這兩年工廠效益不行了,他就從車間裡轉出來去了集團旗下的其他的分廠乾銷售去了。
夏澤凱尋思澤林哥這個工作跨度可真大,不過他記憶裡,這位堂哥後來從銷售又轉回到原來的公司乾采購去了。
很神奇的工作轉換。
在三奶奶這邊多坐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快七點半了,夏澤林提議去其他地方轉轉,還說了一句:“等會兒轉完了就回家看春晚去。”
李淑英還想留他們多玩一會兒,還說等她老大回來了,晚上一塊打牌。
夏澤凱還掛著家裡的倆小家夥,也沒再多留。
臨走的時候,他又去了一趟東邊那個屋,給躺在床上的三奶奶打了個招呼,說了聲:“三奶奶,我走了啊,改天再來看你。”
邊走,夏澤凱邊歎氣,他心裡五味雜陳。
從西邊這條胡同裡一直往南,又走了七八家,看著一張張熟悉但平時不怎麼聯係的麵孔,過年見麵的時候,都特彆親切的打招呼。
比在齊城的時候鄰裡見麵,多了一些溫情,少了一些板麵化。
轉完北邊這一圈,夏澤凱就和他堂哥夏澤林分開了。
二人還約了明天中午一塊喝點。
回到家時,夏澤凱才發現家裡還有人。
聽聲音就知道是河叔和夏衛宗大爺了,也就是三爺爺家的倆兒子。
他們兄弟倆正和爺爺夏善德聊著天,夏澤凱進了屋後就打了個招呼,還說道:“河叔,我剛從你們家過來,就我嬸子自己在家裡。”
“澤凱回來了啊,你雷哥和你二哥一塊,不知道去哪裡打牌了,今天晚上還不得打通宵啊。”夏衛河說道。
夏衛宗也跟著點頭:“你二哥他們應該是去雲華那裡了,他們一到過年就湊到一塊去,跑不了多遠。”
“澤凱,你現在在外邊混的不錯啊,車又換了。”夏衛河笑著說了一句。
夏澤凱乾脆不接話了。
丫頭和桐桐看到爸爸回來了,趕緊跑過來掛在了他腿上,大聲喊:“爸爸,爸爸,你放好看的花吧,媽媽不敢放。”
這就跑過來告狀了,羅希雲氣的想打她們倆一巴掌,這倆小叛徒說叛變就叛變,也太沒有底線了。
夏澤凱關鍵時刻護住了,說:“走吧,我帶你們倆放煙花去,也讓你們兩位爺爺看看。”
屋裡的電視裡已經響起了春晚開場時主持人的歡慶聲。
河叔瞅了一眼,說:“哎呦,今年的春晚主持人還是周濤、朱軍、董卿他們幾個人啊,都是老人了。”
“你光看他們了,這不是還有任魯豫和歐陽夏丹嗎!”衛宗大爺糾正量一下。
屋裡幾個人圍繞著春晚的主持人陣容,以及今天晚上的節目討論開了。
夏澤凱就在外邊的院子裡專心放煙花,玩得好不熱鬨。
丫頭看多了煙花,慢慢的也忘卻了膽怯,她躍躍欲試的看著點煙花的夏澤凱,小聲說道:“爸爸,你讓我也點一個唄。”
“行啊,你敢不敢。”夏澤凱笑嘻嘻的把打火機遞給了他家老大。
可惜丫頭使勁使得齜牙咧嘴,也沒摁開打火機,這就有點費勁了。
丫頭也生氣了,她嘟著嘴,說道:“哼,不玩了。”
夏澤凱看了覺得特彆好笑,他點了一根香,說:“丫頭,你用這個去點藥引。”
丫頭剛才嘴上說的挺好,可真動手的時候就不乾了,她試了幾次,最後搖頭:“爸爸,我不敢!”
桐桐這小胖妞真是個傻大膽,她從姐姐手裡搶過了香,說:“姐姐,我來。”
她真敢,夏澤凱還生怕她出了意外,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蹲在地上撅著小屁股點煙花信子,夏澤凱手都伸出去了,隨時準備抱著她跑。
羅希雲看到後也擔心的不行。
“砰!”
一聲炸響,宛如梨花海棠一般的煙花衝天而起,夏澤凱直接抱著閨女往後撤,聽著桐桐得意的笑聲,他也是醉了。
這個晚上,他們一直玩到十點多,丫頭和桐桐實在撐不住去睡覺了,夏澤凱則和他母親一塊包餃子,準備等淩晨十二點了再吃一頓年夜飯。
周英紅還問了他一聲:“你三奶奶怎麼樣了?”
夏澤凱這時候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了,他說:“我看著有點懸了,我去的時候還在睡覺,就沒怎麼醒。”
“耳朵聾了,眼睛也花了,估計都不知道我過去了。”夏澤凱這般描述了一通。
周英紅說:“真是活受罪!”
“媽,大過年的,咱不說這個了啊。”夏澤凱提了一下。
外邊的夜更深了,但時間快跨過十二點的時候,鞭炮聲又響起來了,在夜裡顯得特彆清楚。
煙花也時不時的衝向天空,在每一個角落裡炸響,宛如子安漆黑的夜裡綻放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