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的使用者能夠甄彆術師與非術師,不知出於何種緣故,悟大人並沒有戳穿我,可是……’
阿葉踮起腳尖,兩手扒拉著窗框,五條家隻有木屐,他甚至沒有穿足袋,此時此刻他踮起腳尖站在打磨光滑的木底板上,微微仰頭,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單手托腮,手肘也搭在窗框上,走近看後他身上依舊充斥著非人感,他的眼與其說是湛藍,不如說是承載了天空或者大海,此類具有“無儘”含義的具體形象。
“打擾了。”阿葉臉上帶著局促的笑容,他有點羞澀,麵對興致缺缺的五條悟隻能禮貌地寒暄,“聽聞悟大人去北海道祓除……”
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了。
“你這家夥,是來乾什麼的。”
明明有一張堪比神明的臉,性格卻非常不可愛:“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磨磨唧唧,你是老頭子嗎。”
阿葉:“。”
你是哪來的不良少年嗎?
明明穿著禦三家的和服,稍稍風雅一些吧。
葉藏幾乎要戴上痛苦麵具了,論說話方式,哪怕是對敵人放狠話的中原先生都比悟大人禮貌許多,更可怕的人,這人無論是長相也好穿著也好,都闡釋著何為平安京時代的遺風,誰知道開口便是如此,這樣大的反差,在葉藏看來幾乎是難以忍受的。
好在他調節能力夠好,幾個呼吸間便平複了心情道:“我……想要拜托悟大人一件事。”
‘跟他直說吧。’阿葉心道,‘彎彎繞繞的話,他反而不喜歡。’
“什麼?”五條悟眨巴眼睛,白色的睫毛上下飛舞。
阿葉:“我雖出身於五條的分家,卻不想多打擾您,家兄也說好要將我接回,”他恭敬道,“但是父親,實不相瞞,他是希望我做咒術師的,可我卻……”
五條悟看了他一會兒,按照設定,他是除了性格以外處處都完美的男人,包括他的智商、理解力等,結合阿葉的穿著打扮——仆役才會穿的最低等級的直袴,很容易就能猜到他的處境。
“也就是說,你不想被發現,自己是術師?”
阿葉頷首:“是這樣沒錯。”
換個人一定會詢問葉藏原因,他可不是低能力的四級咒術師,咒力量也好,術式也好,各個都拔尖,如果他願意努力的話,甚至有成為“最強”的可能。
按照爭論,強大的咒術師應該保護凡人,這就像是美漫中的經典台詞“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仿佛詛咒一般纏繞在無數咒術師的道上。
是有人選擇成為普通人沒錯,可強大的咒術師,比如五條悟,哪怕是此刻的他缺少責任意識,也不會去試圖做普通人。
於是他問阿葉:“為什麼?”
葉藏反問道:“悟大人為什麼會成為咒術師,為什麼會鍛煉咒術?”
“哈,這種問題。”
他偏了偏腦袋:“因為做咒術師可以成為最強。”
他用理所當然卻又篤定的語氣道:“我要成為最強,像鳥一樣自由地翱翔,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耳。”
阿葉像小動物一樣輕輕地點頭道:“我也有原因。”
他嘴角微提,鼻子微微發紅,那模樣竟很惹人憐愛。
“我想成為弱者來著。”
——被保護著的、受人喜愛、被飼養著的弱者。
……
‘悟大人,意外好說話。’
雖因為葉藏的答案深受震撼,捧腹大笑,幾乎岔氣,卻也同意幫他做偽證,落實了葉藏非咒術師的身份,因此在兩天後,他就重新踏上了青森的土地。
此次回來後,文治英子他們鬆了口氣,而津島原右衛門則在電話中訓斥了葉藏,為了他的“不努力”。
不錯的,津島原右衛門已經不在青森了,他早早便去了東京。
文治則坐新乾線火急火燎的地趕回來一趟,交代人給阿葉辦理入學手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並不希望葉藏天天在古舊的宅邸中窩著,接受家庭教育。
“有空的話,多出去走走吧。”
文治一邊扒拉著飯一邊對葉藏說。
阿葉:“好。”
文治猛灌一杯冰水:“說起來,你即將去的那所學校就在我們家周圍不遠處,可以每天步行上下學,唯一的問題是要衝破家斜側麵的鬆柏林。”
“那裡來了戶新人家,阿重(女傭名)已經送上了恭賀喬遷之喜的蕎麥麵。”他強調說,“是我們自己家做得蕎麥麵。”
阿葉未將這事放在心上,他隻是順口問道:“那戶人家,叫什麼?”
文治思索了一會兒道:“夏油。”
“叫夏油吧。”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雖然有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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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遊戲的特點就是先把所有男主都遇一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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