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惠在葉藏說話時露出了月半眼,偏偏他還沒辦法反駁。
惠是跟甚爾練過的,準確說是單方麵的暴打,甚爾那家夥,根本不知道“教學”是什麼意思,在他心中咒術師是能野蠻成長的,隻要打不死就會進步,至於格鬥術正統不正統……感謝天與咒縛給予他的超強□□,甚爾具有某種天賦,他能夠改良任意招式,在無數花架子中找出實用的、一擊必殺之術。
乾淨利落,他的身手很漂亮。
無論是織田作還是體術大師中原中也,都承認伏黑甚爾的本事。
葉藏:“總之,希望大家能夠甚爾好好學習,早日成為獨當一麵的咒術師。”
混在一聲聲充滿朝氣的“是”中,甚爾的嗤笑格外顯眼,他嘲弄道:“喂喂,真的沒問題嗎,我一個0咒力教導咒術師。”他用下巴點乙骨憂太等人,“這群小鬼裡有特級吧?”
“當然沒問題了。”葉藏輕柔笑道,“我們可沒那麼多迂腐的觀念,咒術師的強大與否,說到底是看袚除咒靈的能力,論單人戰力,除了悟君還有人能超過你嗎?”
伏黑甚爾:“……”
葉藏拍拍手,對下手的學生們道:“所以,從今天起,伏黑桑任各位的體術老師,每周每人訓練次數不低於3次。”
這時學生們還沒意識到等待他們的是怎樣的地獄,隻有惠一個人,從月半眼變成了正常表情,頗帶戰意地看向甚爾。
他從小時候就有一個野望——把甚爾按在地下打。
眼下正是好機會。
甚爾被惠盯著看,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他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對惠勾勾手道:“你先上?”
惠一言不發地站了出來。
葉藏還沒離開,他笑盈盈得看著倆父子,就準備等他們開打了。
結果非常簡單,惠被甚爾按在地上摩擦,甚爾打人的時候一點都沒留手,惠的俊臉被打成了豬頭,除了葉藏外,所有學生都變成了蒼白的紙片人。
虎杖撅著小雞嘴,扭頭問乙骨憂太道:“他們真是父子嗎?”
乙骨憂太扭脖子時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應該……是吧。”他也不要是那麼確定了。
甚爾掰動手指,活動脖頸:“還有誰要來?”
“……”剩下的社員麵麵相覷,真的要去嗎?真的真的要去嗎?
葉藏表情都不變,他笑盈盈道:“下一個誰?”他直接點名道,“乙骨君要試試嗎?”說著他慈愛的眼神移向了乙骨憂太。
被點名根本無法拒絕!
跟惠他們不同,乙骨憂太是見識過葉藏黑暗部分的,他的笑容能讓人冷汗涔涔,乙骨憂太跟祈本裡香根本不敢忤逆葉藏。
乙骨吞咽一口口水道:“那我去了。”
很快,不停送菜的學生們發現了,甚爾這個人,就沒想教他們什麼,他的目的就是下班,等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就下班了。
他對女生下手比較輕,不照著臉打,力道也輕,不愧是小白臉,還挺憐香惜玉的。
不過半小時,校場上就“屍橫遍野”,甚爾對葉藏點點頭道:“走了。”他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學生,嘲諷力十足道,“我要去馬場好好玩玩。”
葉藏柔順地點頭道:“玩得開心。”他還說,“錢的話不用擔心,不夠的話找我來拿就行了。”話中內容讓學生吐血,一方麵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惠對甚爾意見這麼大,另一方麵他們不明白,葉藏對甚爾怎麼能遷就成這樣。
這男人說他要去賭馬耶,阿葉竟然要給他錢!
學生還好,思想比較純淨,旁觀的娜娜明就不同了,他跟葉藏學生時代就認識,對方現在是當了校長安心養娃沒錯,當年可是花邊新聞滿天飛,離家出走的時候過上一夫一妻的生活,禪院甚爾是他當時的對象,他還幫甚爾養了兒子。
看似對甚爾情根深種也沒影響他開辟第二春第三春,他還記得當年,夏油前輩知道了葉藏前輩的戀情,失魂落魄了好幾天,五條前輩沒這根筋,白長了張帥臉,因性格過於很惡劣而一直沒女朋友。他隻是一邊擦唇膏一邊像女子力超強的jk吐槽:“阿葉他超肉食係的!”
末了就差拋一個wink。
娜娜明性格上非常日本人,對他人的私生活完全不想探究,可葉藏跟甚爾的互動還是讓他表情犀利了起來。
這兩人一看就舊情未了!葉藏的表現太像傳統日本人/妻了!
娜娜明:非禮勿視!非禮勿擾!
又過了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的葉藏出現在咒術社的活動室,推門時正逢虎杖被甚爾打出老遠。
這群學生中,甚爾最欣賞的其實是虎杖悠仁,對方情況特殊,葉藏跟甚爾說“他是另類版的天與咒縛,□□力量十分強橫,當然,距離甚爾君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甚爾一開始沒在意,後來發現虎杖實在是耐打,且成長得飛快,到時他的兒子惠,是個實打實的咒術師,近戰優秀沒錯,卻是普通優秀。
他乾脆把虎杖當成人肉沙包用。
“哎呀。”葉藏開門時還小小地驚訝了一下,“甚爾君比我想象中的負責。”誰知道甚爾甩甩膀子道,“今天差不多了,下班。”
葉藏拍拍手道:“離開之前先聽一下通知吧,甚爾君。”甚爾對他不是很在意,可躺在地上的學生們都抬頭了,葉藏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容,“是這樣的,各位,下周我們要去京都進行交流活動。”
“交流活動?”
說話的是虎杖悠仁,他才加入橫濱校沒幾天,他這人多少有點犧牲性,在意識到自己能袚除咒靈保護普通人之後,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橫濱校,都不用人勸的。
“是的。”葉藏說,“姐妹校交流會,以往隻有東京校跟京都校,今年的話,我們也已收到了邀請。”他說,“能認識同齡人哦,順便也感受下其他學校的教學質量,聽說他們有大量的實踐活動。”
他說:“交流完後之後各位還能逛逛京都的景點。”
釘崎野薔薇已經轉入橫濱校了,她本來能力就不錯,受到同為咒術師的奶奶訓練,袚除過大量咒靈,此時她眼睛都在閃閃發亮,高舉起手道:“提問,我們住在哪裡?”
葉藏說了個酒店的名字,去京都旅遊過的人都聽說過,菜菜子驚呼:“那不是清水寺附近的超高級酒店嗎?有百年曆史的日式旅館!”
葉藏:“還提供早晚餐。”
“是超高級的懷石料理嗎?”裡香舉手問道。
葉藏:“是哦。”
彆說女生了,聽到這男生都驚了,還說一定要去泡京都的溫泉,他們湊在一起嘰嘰咕咕。
好在他們都是正經青年,隻說要去景點打卡,沒說去找藝妓玩。
但因去的是京都,聊天時難免出現祇園跟藝妓之類的詞。
葉藏的笑容更深了。
京都啊……
……
“螃蟹、螃蟹、大大的螃蟹~”首領宰半躺在榻榻米上,手肘邊的矮幾上放著小托盤,托盤乘著一壺熱酒。
悠揚的三味線聲響起,藝妓微微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首領宰美滋滋地喝了口小酒,對彈三味線的藝妓道:“真是好女人啊千惠醬,要跟我一起殉情嗎?”他隻是隨口邀請,自己沒當真,千惠也沒當真,隻是掩唇微笑,連帶著音樂也斷了。
京都的祇園是戰爭前的產物,可現代藝妓就不存在了嗎?當然不是,隻是變得更私人化了,藝妓是沉默的藝術家,為了看她們的扇舞表演,達官貴人都爭相恐後預約祇園的包間。
祇園是介紹製,隻有熟客能帶新客人來。
首領宰想訂包廂,當然不需要介紹,他造假證的水平一流,可他今天在這,偏偏承了他人的情。
“客人。”一門之隔外,女將跪坐在地板上,“津島大人到了。”他們對客人沿用戰前的敬稱。
“哎——”太宰終於坐起身,“來得真快。”
在他坐起身的同時,葉藏跟武偵宰一同進門,武偵宰臉上帶著禮貌的、虛偽的笑,葉藏則是激動的、恭敬的。
三人端坐於一室,彈三味線的千惠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旅行怎麼樣,太宰先生?”葉藏剛問完,就聽手邊的武偵宰幽怨道:“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你的太宰先生不是我了嗎,葉藏君。”
葉藏:哎、哎——
這麼多年來他難得感到驚慌失措,這種情況是……
“沒事哦。”偏偏首領宰還故作柔順道,“太宰這稱呼留給他好了,”他委曲求全道,“阿葉叫我阿治就行了。”
葉藏:“。”
武偵宰:“啊啦,三十歲的老男人讓彆人叫自己阿治真的合適嗎?”
首領宰完全沒有被挑釁到,相反,他對更年輕的自己揚眉道:“有何不可,阿葉可是我的奇跡呢,四兆分之一的奇跡。”
“嘔——”武偵宰做出了嘔吐的表情。
“那個。”阿葉弱弱道,“你們不要吵了。”
不要為我吵架了!
你們都是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