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走得出京都?塞斯就在客棧外,你一出去,就會被他帶到大月氏。孤聽聞塞斯為人凶狠,折磨人的方法惡毒且多樣,你落在他手上,不知能活幾日。你若不回宮,那就跟他走。”蕭策說完,便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遠。
秦昭心道塞斯並沒有蕭策說的那般惡毒,但她清楚記得,自己戲弄了塞斯兩次。
塞斯的報複心有多重,她前世是領教過的,她落在塞斯手裡,不得好死是一定的。
沒有猶豫太長時間,她緊跟在蕭策身後問道:“殿下,那我的嫁妝怎麼辦?不能我進了宮,嫁妝還在宮外放著。”
聞崇看著太子殿下僵硬的背影,小聲道:“秦姑娘且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嫁妝安全送回東宮。”
他這也算是將功折過,希望太子殿下莫記仇才好。
“那就有勞聞大人了。”秦昭也怕此事牽連了聞崇,低聲對他道:“聞大人放心,此事我不會牽累您,您是大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聞崇沒想到會被秦昭看穿自己的心事,他自覺汗顏:“秦姑娘言重了。”
“那我先走了。”看著前方慢下來的蕭策,秦昭很有危機感地追了上去:“太子殿下等等民女。”
她這一喊,反而讓蕭策加快了腳步。
此刻秦昭更加確定,蕭策其實很小心眼,前世她居然沒看出來,以為他很完美,其實這臭脾氣還真是讓人不敢恭唯。
就這樣,她追出了客棧,果然塞斯還沒走遠,看到她的瞬間,塞斯臉色黑沉。
“秦姑娘果真是伶牙俐齒。”
塞斯大約氣狠了,秦昭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她作無辜狀:“二殿下還沒走嗎?我確實是被太子殿下趕出了宮,但太子殿下寬厚仁慈,突然覺得我犯下的罪不至於受到這麼嚴厲的懲罰,便大發慈悲讓我回東宮做宮女,打工還債……”
“秦昭!”不遠處傳來蕭策淬著冰渣子的聲音。
秦昭再看一眼塞斯,心裡知道自己跟塞斯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她自己都不相信剛才那番話,更何況是塞斯?
塞斯自視甚高,卻中了她的兩次言辭陷阱,肯定記恨上她。
她放棄作垂死掙紮,正要跟上蕭策,卻聽塞斯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秦昭,我記住你了。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接你去大月氏做客。”
秦昭後頸一涼,她加快腳步,跑到蕭策身邊,才算有了安全感。
在回宮的路上,秦昭沒有說話,蕭策神情也很嚴肅。對於蕭策的冷臉,秦昭習已為常,她擔心的是自己還是被塞斯盯上,這樣會連累蕭策。
自從在太和殿和塞斯打過交道後,她就覺得跟塞斯的孽緣已經開始了,怎麼也擺脫不了。
他們才進東宮,就聽有宮女正在低聲議論吳惜語明日便會進東宮,正式成為蕭策的良娣。
而且這事兒在整個後宮都傳開了,沸沸揚揚,傳進東宮也在情理之中。
秦昭耳尖地聽到,她偷看一眼蕭策,想知道他很快就會擁有吳惜語那樣的大美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很可惜,蕭策眉眼不動,似乎吳惜語不是成為他的女人一般。
正在議論的宮女後知後覺發現太子殿下回到東宮,嚇得跪倒在地。
蕭策卻視而不見,徑自把秦昭帶進了主殿。
秦昭本來還想借吳惜語轉移重點,但見蕭策神色冷凝,像是一座冰山,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其實也沒錯。不告而彆是她的不對,但那種情況下,難道她就要乖乖成為淑妃指定的其中一個男人的填房嗎?
“你就沒有話要跟孤說嗎?”等了兩刻鐘,蕭策終於還是打破了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秦昭訥訥道。
她之所以道歉,也僅僅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彆。
“那你說說,為何母妃給你說親這件事,你從來未在孤跟前提起過一句?或者你以為,是孤授意讓母妃給你說親?”蕭策音量陡然加大:“秦昭,看著孤回話!”
秦昭抬頭看向蕭策,悶聲回答:“剛開始民女確實懷疑過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但民女知道,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人。淑妃娘娘是太子殿下的親娘,民女也覺得淑妃娘娘為了太子殿下著想沒有錯,最好的辦法就是民女出宮。”
既然她出宮對所有人都好,為什麼不全了大家的心願?
她不想走前世的老路,但劇情好像正在往前世的路走去,隻是這一世她來的時間比前世早。
她當初也不曾料到,明明隻是想要苟住小命罷了,最後會和蕭策再有糾纏。
“說來說去,你還有道理了?”蕭策冷笑。
他從來就沒見這般不識好歹的女子,遇事就知道退縮,甚至不支會他一聲,竟擅自離宮,她怎麼敢?!
“本來我就有道理。不能因為殿下位高權重,就覺得民女什麼事都該向殿下報備吧?嫁人也算是好事,不過就算嫁人,民女也希望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這也是民女找聞大人幫忙的原因。民女就想著出了宮,將來遇到一個適合的,民女有再婚的可能性,但在宮裡拘著,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