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寧齋附近的秦昭聽到這兒,便心裡有數了。
永寧長公主不急於嫁人絕不是她不想嫁,而是因為還沒報殺母仇人才不想嫁。
所以說,永寧長公主並沒有忘記要報殺母之仇,她突然間安靜下來,是在謀劃布局中嗎?
秦昭又偷聽了一會兒,沒聽到有用的消息,這才打道回府。
最起碼她確定一件事,永寧長公主並沒有放棄對付郭太後。隻是永寧長公主變得如此淡定,這事兒有些蹊蹺。
翌日,永春長公主故意去了一趟慈和宮,美曰其名是向郭太後請安。
以前她對郭太後沒什麼特彆的喜惡,因為是皇兄的生母,她自然也要敬重三分才是。
但在她跟郭太後提及了永寧的婚事被郭太後拒絕後,她便對郭太後喜歡不起來。
郭太後見永春長公主又來了,以為永春長公主又是為永寧長公主的婚事而來,她不耐煩地道:“該守的規矩要守,該有的孝心也要有。永寧的婚事不急,此事往後不可再議。”
永春長公主就等著郭太後主動提及此事,她笑道:“此事便不勞母後費心了。秦昭昨兒個跟我說了,皇上若有適當的人選,時機到了便給永寧賜婚。”
今天她就是故意為了膈應郭太後來的!
郭太後臉色微變:“怎麼可能?!”
六宮事務都是她在掌管,皇帝怎麼可能越過她,去安排永寧長公主的婚事?
先皇才駕崩多久?皇帝怎會如此糊塗?!
“皇兄素來聽秦昭的話,秦昭提出這個請求,皇兄自然會答應的。兒臣就不叨擾母後了,告退。”如願氣到了郭太後,永春長公主就走了。
隻剩下郭太後氣得臉色青紅皂白,她對念雲下令,讓念雲去把秦昭找過來問話。
秦昭不知道郭太後找自己什麼事,但郭太後發了話,她自然是要來的。
她正在向郭太後請安,郭太後突然甩過來一隻裝了熱水的茶壺。
寶珠眼明手快,快速擋在秦昭跟前,茶壺將將甩在寶珠身上,燙到寶珠一身,所幸沒有潑到寶珠的臉。
秦昭嚇了一跳,忙把寶珠拉到一旁問道:“你可有燙傷?”
寶珠隻慶幸自己穿得厚,沒有潑到她臉上,也幸虧她反應快,及時擋在姑娘跟前。
“奴婢沒事。”怕秦昭擔心,寶珠急忙回答。
郭太後見秦昭主仆不把她放在眼裡,冷聲喝道:“這是慈和宮,容不得你們放肆!”
秦昭看向不怒而威的郭太後,眸色漸冷:“即便是慈和宮,太後娘娘也不能不講道理。太後娘娘掌管六宮,動則往女子身上潑滾燙的開水,是何居心?!”
郭太後想毀她容貌的惡毒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
“秦氏,你擾亂宮幃,哀家賞你一壺開水是看得起你!”郭太後遂冷聲下令:“來人,押下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