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鼠妖銀毛映著月色,盈盈生輝。兩肋生翅,小翅膀飛舞著,懸在懷柏身前,惡狠狠地威脅——
“你們馬上離開這裡!以後不許再進來!不然、不然我就……”
懷柏用竹子抵著它肥嘟嘟的肚子,“嗯?”
竹鼠妖圓滾滾的身子抖了三抖,用最慫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不然我不給她解咒,她永遠也出不來。”
懷柏用竹竿戳著它在空中轉一個圈:“你區區一隻竹鼠,還敢和我講條件?解不解?”
竹鼠妖:“qaq你走,不許再回來!”
懷柏挑眉:“我不走。”
“你不走我就不解!”
“你不解我就一直不走!”
“你一直不走我就一直不解!”
懷柏點頭,“好呀,我留在這裡,餓了就宰一隻竹鼠,今天烤、明天炒、後天心情好,做一個紅燒。”
群鼠瑟瑟發抖。
竹鼠妖沒出息地嚇出兩行淚花花,“你變態!”
懷·華農兄弟忠實粉絲·柏微笑道:“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呀。”
你不是魔鬼,你是魔鬼王!
竹鼠妖想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花,然後發現手太短了,夠不著,於是更委屈了,“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懷柏冷笑:“欺負我徒弟,還敢說沒得罪我?”她的語調篤然拔高,“還不解?”
竹鼠妖又被嚇得一抖。
它們鼠類本來膽子就小,更何況麵前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它覺得害怕的氣息。
過了幾息,竹鼠妖苦巴巴地說:“解不了。”
懷柏眼中殺意凝結,“嗯?”
竹鼠妖心裡苦。
它回到幻境中,一進去是個臟兮兮牛棚。
小女孩蜷在乾草上,小小的一團,怯怯看著它,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竹鼠妖大喜,本想說:“讓我拯救你吧!”
可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來,拎起它的後頸,咽著口水說道:“娘親,今天我們可以吃肉了!”
竹鼠妖:!!!!!!
它努力蹬腿,卻發現這個幻境已經不受自己控製。眼前看上去無害的女孩居然反客為主,成了這個幻境的主人!
竹鼠妖用儘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可怕的幻境中逃出來,又對上女人陰惻惻的笑容,“嗯?解不了幻境?”
竹鼠妖眨眨黃豆般的小眼,流下後悔的淚水。
這師徒兩都是魔鬼、不、魔王吧!
懷柏聽完竹鼠妖解釋後,倒沒再為難它。隻是讓它將自己帶入幻境之中。
當然,她也把竹鼠妖給揣懷裡了。
竹鼠妖qaq:“我錯了,您饒我一條鼠命吧!”
懷柏摸了把它柔軟順滑的毛,笑眯眯地說:“彆怕彆怕,我真的不是什麼魔鬼呀。”
她隻是怕這妖怪在外麵耍什麼陰招,雖然以這隻傻兮兮妖精的智商,應該連陽招都不會用。
竹鼠妖tat:信了你的邪!
它悲傷地看著像棉絮雪花般洋洋灑灑落下來的白毛,心想:這惡毒的女人肯定是想把我擼禿。
有什麼比禿頭更可怕的事呢?
以前拜訪妖精前輩——一隻老得毛發掉了大半,在寒風中不停打顫的老虎妖,就聽它頗為惆悵地念過一首詩——“年少不知毛珍貴,老來過冬空流淚。”
竹鼠妖心裡苦,竹鼠妖不敢說話。
懷柏本以為帶回小徒弟是件很容易的事,但進入幻境後,她竟怔住了。
五六歲的孩子,隻比她膝蓋高出一點,這樣小的年紀,就已經學會同野狗搶食,已經知道躲在人家階前,說儘好話軟語,討一口殘羹冷炙。
“吉祥如意、萬事大吉……”小孩拱著手,不停地講自己從花娘那聽來的吉祥話。
而她麵前的女人隻是一腳把她踢開,將手裡的剩菜倒在臭水溝中,還不忘刻薄地諷刺幾句:“呸、晦氣!倒掉也不給你這雜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