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颯颯,白衣獵獵,河麵上揚起巨大的水柱,而後水柱一一炸開,水花四濺。
佩玉體內魔氣與靈力同時爆開,巨大的陰陽魚在她身後展開。她每一步,腳下都有一個流轉的太極,老蛟身上萬年不熄的雷火被牽引,吸入太極之中。黑與白不斷旋轉,越來越快,最後融為一體,化作混沌。
佩玉睜開了眼,眸中帶著霜雪,無情又冷漠。
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灰兮,萬物為銅。
而她此刻便是被天地、造化、陰陽、萬物淬煉而出的最鋒利的一把刀。
她揮起刀,把陵陽方才施展的刀法,儘數奉還。
二人的刀法一模一樣,隻是陵陽用的是魔息,而她是借用老蛟身上的造化之力,陰陽之氣。
她的身影越來越快,刀光像泠泠月華,遍野流星。
壓抑已久,一朝爆發,酣暢淋漓!
提刀獨立顧八荒!
陵陽心中駭然,不敢直視其鋒芒,連忙後退。
魔氣化作十餘道堅固無比的屏障,擋在她們之前。但在無雙之下,魔氣如雲煙流散,隻在須臾之間,佩玉便至陵陽身前。
無雙抵著她的魔甲。
先前陵陽舞了一百八十六式,此刻佩玉將這百八十六式全部奉還。
“還有最後一式。”
刀光灑落如雨,陵陽無處可逃,睜大了眼,眸中隻餘白茫茫的一片。
一百八十六式融合在一起,彙成這最後一招,狂風大作,水花四濺,老蛟深潛水底,避其鋒芒。
無雙劃下,魔甲像水一般潰散,斑斑點點的星火,像螢火消散在空中。
陵陽詫異地蹙眉,自震撼中回過神來,垂頭見自己身上的甲胄早被割裂。
佩玉本能更進一步,但她隻是收刀回鞘,朝陵陽行禮:“承蒙師伯賜教,最後一招,我想將其取名投桃報李,不知可否?”
“投桃報李?”陵陽怔怔,輕撫鬢邊長發,搖頭低笑:“我收回我說的話,你比你師父還要厲害一些。”
佩玉連忙反駁:“不,我遠不及師尊!”
陵陽笑道:“投桃報李?可惜世人不常投桃報李,而常常以怨報德,師侄,我再教你最後一課吧。”她翻手,掌間出現一個玄色的方印,緊接著,陵陽毫不猶豫地捏碎手中方印,點點黑色粉末飄散開。
“這是?”
仿佛接到指令,秘境的每一片區域,紅色光柱衝天而起,在天空連成一片。
一個詭異的符號在空中流轉。
佩玉抬起頭,麵色有些茫然。
“再會了,師侄,”捏碎方印後,陵陽的身影逐漸扭曲,“希望下次見麵,你還能投桃報李。”
……
紅色光柱出現的刹那,盛濟忽覺體內靈氣一滯,從高空跌下,眼見便要落入冒泡的泥水裡。
他生無可戀地閉上眼,腥臭味撲鼻而來,但隨後便是一段輕柔的芬芳。
他睜開眼,自己離泥潭還差一尺,衣領處被什麼東西拎住,搖搖晃晃地往旁飛,直到岸邊,那東西才把他放下。
“多謝前……”盛濟驚訝地張大嘴。
眼前是一隻小巧玲瓏、玉雪可愛的靈獸,白白的像一個團子,身後兩隻小翅膀飛舞著,兩隻眼睛圓溜溜,眉心一點朱紅,超絕這世上所有紅色。
“紅蕪獸?”盛濟有些吃驚,靈獸往往生活在山靈水秀之處,這種靈氣枯竭的地方,怎會生有靈獸?難道是紅蕪獸被獵殺得幾近滅絕,不得已找此處生存?
他想了想,問:“方才是你一直在跟著我?”
紅蕪獸點點頭。
他偏頭看了看衝天而起的紅色光柱,“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
小獸搖搖頭。
小獸的毛發雪白蓬鬆,眼睛黑潤,像兩顆葡萄。
盛濟看得心癢,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腦袋,笑道:“謝謝你救我。”
紅蕪獸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指尖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他眼中帶著笑意,聲音溫柔:“你跟我做什麼?想讓我帶你出去?”
紅蕪獸搖搖頭,咬住他的袖角,揮舞著小翅膀,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你帶我去哪?”
盛濟被攥著往前,回頭不住看紅色光柱,不明白秘境中生了什麼變化,自己體內靈氣流轉受阻,又擔心好友的處境。
但當他想起孤山某句傳說,突然無暇思考許多,遍體生涼——
在秘境能和紅蕪獸結契?
他盯著身前嬌小的白團子,悚然大驚——這家夥該不會趁虛而入,綁他回去做壓寨相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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