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折花會會場裡,密密麻麻坐滿了人。修士們苦苦候著孤山幾人的到來。
伏雲珠站在會場中央,右手攥緊九死刀,左手負在身後,神色有些癲狂。
如若仙門不公,她縱不敵,也要親自報仇雪恨。
天空明淨如洗,萬物煥發生機。
佩玉抬頭打量著這個世界,看到花上翩翩飛過一隻碧蝶時,輕輕笑了起來。
懷柏回頭,笑道:“怎麼?”
佩玉道:“很美。”
這個人間很美,師尊青衣翩然,也很美。
懷柏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與她一並走入會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鼎沸人聲刹那而止。他們好奇地冷漠地譏諷地打量著這對師徒。
難道孤山護定了這個魔頭嗎?那些人不約而同地想。那就用仙門的公理,用流言的威力,壓迫其他幾門去對抗孤山,這世上容不下一個魔,也容不下淩駕所有人之上的宗門。
霽月問:“江城主,你的證據呢?”
伏雲珠瞳孔泛紅,長袖下的手,攥緊了那袋洗塵池水。
正在此時,佩玉勾了一下唇,“不必拿出證據,我來認罪。”
一片嘩然,眾人色變。
伏雲珠鬆開手,洗塵池水跌落在地,濺濕了她的裙擺。所有的力氣頓時一空,她正想圖窮匕見孤注一擲時,那人卻輕飄飄地扔過來一句——“我認罪。”真是又可笑,又荒唐。
霽月不可置信地望著白衣少女,“佩玉,你……”
佩玉合了合眸,知道說出實話無人會信,卻仍想證明自己清白,“江城血霧,是我所為,又不是所為。”
霽月問:“什麼意思?”
佩玉:“那人叫鳴鸞,與我一體雙魂,但是她已經死了。”
有修士忍不住大笑:“一體雙魂都出來了?你在講話本上的故事嗎?不對,話本也不敢這麼寫!”
懷柏手指輕輕一彈,流光掠過,那修士笑容一滯,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
霽月本想施展禁言術,見狀停了下來,蹙眉問:“一體雙魂?”
佩玉道:“我自知無法讓人信服,我與鳴鸞也有密不可分的聯係,所以我甘願領罰。”
伏雲珠聲音尖銳,“你肯這麼輕易受死?”
佩玉搖頭,“我不想死。”
伏雲珠高聲道:“那你領什麼罰?”
霽月垂著眸,麵色不忍,“無論多大的罪,都可以在天罰中洗淨。萬罪由天,罰由天定。”
隻是若佩玉真在三百多年前殺了這麼多人,她怎麼能從天雷中活下?
伏雲珠大笑,“好、好、好,我就看你,能不能從天罰裡活著走出來。兩位仙尊,現在便請仙罰吧。”
好事者大喊起來:“快請天罰,殺了那個魔!”
“把她劈成碎片!劈得神魂聚散!”
“殺了她!殺了她!”
寧宵麵沉如水,望向會場中央,“小柏,你上來。”
懷柏朝他一拜,“掌門師兄,我請與佩玉一同受罰。”
趙簡一突破守衛,從場外衝進來,大喊:“師尊、師妹,你們為什麼要受罰?什麼天罰,我師妹她不是魔啊!她怎麼可能是魔?”
一言激起千層浪,從折花會開始一直呆愣的餘尺素也猛地回過神,站起來道:“佩玉不是魔!她救過我們這麼多人,如何是魔?如果她是魔,我們在場之人,哪個不是魔?”
忽然間,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喧囂中響起:“我不知一體雙魂究竟為何,但我相信我的恩人,不會濫殺無辜。”
那修士從角落站起,“散修左宏碩,願意為恩人申辯。”
此語一出,鴉雀無聲,會場無比寂靜。
餘尺素走下高台,“我,千寒宮餘尺素,願意為佩玉申辯。”
而後一個又一個從秘境出來的散修站了起來——
“散修亓官丹願意為恩人申辯。”
“散修麴英彥願意為恩人申辯。”
“散修席飛白願意為恩人申辯。”
……
聲音越發響亮,如若天穹有蓋,定會在此刻被掀開。
其他修士不明所以,疑惑之色越濃,叫囂著天罰的聲音漸漸小下來,“怎麼回事?她不是自己認罪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肯為她說話?”
霽月看著佩玉,解下腰間有為劍,大聲道:“東海修士霽月,願為佩玉申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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