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李隆神色,哥倆想一塊了。
實在不行,就得分兩個攤位,他自己去北街重新開攤,讓李隆去已經熟悉一次的南街。
兄弟倆一合計,就隻能這樣了。
”哥,一個攤300斤,應該問題不大,頂多耗點時間,賣個幾天沒問題,可都是附近老客,人家也不能天天吃這玩意啊?再說,今天第一天還沒怎麼傳消息,咱家就收了600斤,後麵的也是得了消息,咱2000斤也不止啊“。
”出息,沮喪個臉給誰看,你彆管“,李和算計著必須找水產供銷公司,黃鱔泥鰍在農村不是稀罕玩意,但是在城市可是好東西。小縣城的供銷公司隻是三級站,一般不收購,隻能去省會城市了。
李和倒是以前倒是聽一個四釧的朋友聊起過,他們川內在七十年代生產隊就開始養黃鱔、養魚,李和還好奇的問賣給誰,朋友當時就說,“當然是賣給水產公司了,每個縣城都有水產供銷社。沿海的就方便多了,漁業隊捕到魚直接賣給海麵上水產公司的收購船”。
後麵經濟改革的時候,李和還聽到一個關於漁場的笑話,說是浙省的漁民到黃海捕魚,喜獲豐收,幾網圍捕大黃魚二萬多斤。
但是東尋西找,海麵上隻有飄著“蘇省”“浦江”信號旗的外省、外地國營水產公司的收購船,沒有浙省的收購船。
沒奈何,他們隻好掉轉船頭,裝著魚返回故裡。
因為按照現行規定,漁民生產的魚,隻能賣給本縣的國營水產公司,不準跨縣,更不許跨省投售。
就這樣,經過二天二夜的長途運輸,不僅一船金光閃閃的大黃魚變成了臭氣熏人的次品魚,而且,漁民喪失良機,影響生產。
這些魚國家收購後加工處理,虧本二千多元。
至於現在本地到底是什麼政策,李和把握不準,隻能明天去省城看一趟。
”我明天把大壯帶著,你倆一人一個攤位,我抽個空去省城“。
”去省城,遠不?“,李隆最遠的也就去過縣裡,省城在哪個方向都不清楚。
”趕驢車要4個多小時,比去縣裡多兩半路“,李和也沒多說,站起來就要往劉大壯家去。雖然自己大姐也是個能頂事的,可是在縣裡一個大姑娘,人生地不熟,自己還是不放心,磕著碰著也會讓自己提心吊膽。男孩子就一點好,膽大皮厚,萬一出點事跑得快又抗揍。
劉大壯正蹲在門檻上喝稀飯,”進來,喝一碗不“。
”我就不進去了,你跟家裡交代好,明天跟我去趟縣城幫我看攤子“,李和也沒矯情客氣,這家夥基本半輩子都在自己屁股後麵做小弟,啥脾氣,啥尿性,他還能不清楚。
“中,要不我把驢車趕著”,劉大壯他爹就是生產隊飼養員,這點權利還是有的,要不咋能得瑟的上街趕驢車。
“暫時不用,我已經讓老三找老拐頭借來了板車,反正東西不多”,李和準備去省城找好渠道,再通過劉大壯他爹從隊裡借牲口。如果真要去省城,靠兩條腿,真是要累死個蛋蛋的。
李和一走,大壯他娘就過來問道,“二和過來乾啥?聽說他還有繼續讀大學,不會是來借錢的吧?”。
大壯呼嚕咽下最後一口稀飯,“你想啥呢,他就找我明天陪他去縣城辦點事”。
他可不敢告訴老娘他這是去投機倒把。
大壯老娘眼睛一瞪,“能有啥事,天不亮就去?”。
“你彆管,人家哥倆打下就照顧我,你忘記了俺以前受人窩囊,人家哥倆沒少幫我乾架,二和頭上還開了口呢,那血流的霹靂巴拉的,人家也沒埋怨咱呀,你倒好,就送了幾個雞蛋了事”,說完頭一拐,也就沒理會自己老娘。
大壯他娘一口氣堵在心頭,立馬罵道,“你個兔崽子,不認好人心,人家哥倆多精著呢,俺怕把你賣了數錢你還不知道呢”
大壯他爹劉老漢說道,“娘倆有啥吵的,這哥倆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算是義氣人,你啊彆瞎操心”。
“你爺倆做好人,就俺是壞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