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說,“可以舉個例子嗎?”。
“比如‘物理’這個詞彙”,學生振振有詞的說道。
李和笑笑,這個誤解太大了,“我是學物理的。這個詞肯定不是出自日苯的。而是最早出自美國傳教士盧公明編纂《華英萃林韻府》。跟日苯人是一毛錢關係的”。
學生麵色有點窘,李和擺手讓他坐下,“這個誤解很多人都有,事實上是日苯的明治維新從中國引入了對西方詞彙的漢語翻譯。有個疑問就是日苯人為何會用漢字去翻譯新詞彙?難道是日苯群眾致力於漢文化的發展壯大,每次順便幫助我國搞些翻譯工作?中國的洋務運動要遠早於日苯明治維新,我們有像京師同文館這樣的專門翻譯機構,日苯就沒有。雖然晚清很落後,大家都有共識,但是卻有龐大的知識科舉階層。提到科舉大家會想到頑固儒生,可也是首先是這個階層的一些人提出向西方學習的”。
洋務運動時期,有許多翻譯機構,如京師同文館、魔都廣方言館、江南製造局翻譯館、海軍衙門、稅務總司、京師大學堂編譯館、魔都的南洋公學、胡北官書局、北洋官書局等。
林林總總的各地各省都有翻譯機構。
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學名詞,都是江南製造局及翻譯館最初定下來的。
日苯的引入是如此成功以至於中國人自己都信了。
包括現在還有許多人一直以為這些詞彙是日文翻譯,天朝借用,萬萬沒想到是天朝翻譯,日苯借用!
其實日語翻譯是慘不忍睹的,悲催的雅蠛蝶永遠不會被賦予漢語的靈魂,最終於的命運可想…
這就是所謂的出口轉內銷吧,或者是叫牆內開花牆外香。
上完選修課,李和一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紮海生又過來蹭飯,頸上係一條絲綢花領帶,身上著一件格子西裝,灰色法蘭絨褲子,儼然一付知識分子的形象,年紀很輕,卻有著嚴肅持重的神態。
李和拽拽紮海生的領帶,笑著道,“打錯了,寬端再繞一圈,從頸圈下方往上穿出,領帶的最寬點應位於腰帶處”。
紮海生自己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我還特意找人教的呢”。
李和索性直接幫他打了,“不會打領帶,還穿這麼騷包乾嘛”。
紮海生說,“我們今天接待外賓,所以就這麼穿了,接待完了我就直接來你這了,也沒來得及換”。
李和看著紮海生意氣風發,明顯是不錯,也就沒多問工作的事情,隻是問道,“李科呢,你沒去找他?”。
“開會呢,我們倆吃吧,今天我請你”。
“發工資了?”,李和知道這小子通常口袋裝不了幾塊錢。
“發了,今天吃啥我都請”,紮海生豪氣的說道。
李和也沒客氣,吃回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