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沒看到你”。
“我可看到你了,不過人太多,我想去跟你打招呼,根本擠不過去。本來想跟你一起回來的,可轉身就找不到你人影了”,何芳埋怨李和道。
李和道,“就跟幾個同事去喝了點酒,走的比較早”。
“今天打條幅的是你們學校的同學吧?那膽子也太大了吧?”,何芳對這個事情一直念念不忘。
“沒什麼事,這是表達敬仰之情,能有什麼事。你想的多了,你也睡覺吧。我去打個水洗洗,也就睡覺了”。
何芳聽李和這樣解釋,也就沒繼續問,隻是把兩瓶暖壺提過來道,“暖壺裡有熱水,不要用涼水”。
“恩,知道了”,突然又打了一個嗝。
“哦,對了,忘了說了。下午居委通知,要搞供暖,咱交錢嘛?”,何芳突然又想起來這茬,問李和道。
“交吧,冬天暖烘烘的好的很,少點凍,人也舒服”,李和好像又想到了冬季供暖的鍋爐房煙囪冒出的長長的白煙,鍋爐房推出來的灰渣發著暗紅的光。
供暖燃煤產生的顆粒物確實對霧霾有貢獻,以後也越來越難遇到好天氣。
外地小夥問首都一老大爺,“你們首都人為毛這麼牛氣,有啥了不起?”。
大爺猛吸一口氣做了三深呼吸,“來,來,小夥子,跟我學一下”。
小夥子猛吸一口,直接倒地。
享年28歲,卒於首都街頭。
李和一覺睡到十點多鐘,刷好牙洗好臉,才發現小威正蹲堂屋門口喝稀飯。
李和過去踢了他一腳,“乾嘛呢,大早上的,你家不燒飯啊,到我這來蹭飯”。
小威道,“嘿嘿,我這不沒事乾嘛”。
李和自己盛了碗稀飯,又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問道,“你不是要做生意嗎?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小威臉漲得通紅,訕笑道,“這不正在努力嘛”。
“行吧,去努力吧。彆在我這晃蕩,我看著礙眼”。
小威低頭又不支聲了。
何芳把李和的相機拿出來擺弄。
李和道,“你用試試,光看有什麼用”。
“一卷膠卷就要三十塊,誰用的起“,何芳對這玩意興趣不大,又放到桌子上了。
李和把昨天拍的膠卷拿出來遞給小威,“真沒事乾,去給我把膠卷洗了,洗5寸的,每張洗八份”。
閱兵的時候,很多同事見他有相見,央著他照了不少照片,有的是合影,有的是單張。他也沒小氣,一卷膠片有39張,他可是整整用了四卷膠片,弄到許多老師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李和自然要多洗幾張,給人家送過去。
小威應了好,急忙把最後幾口稀飯扒完,膠片裝到口袋裡,就走了。
何芳道,“這孩子挺不錯的,有那麼點機靈”。
李和道,“我就怕他機靈過頭了,小孩子沒輕沒重的”。
“你這人吧,有時膽子大的要命,有時又謹慎的過分。誰十七八歲的時候能跟你一樣,整天老氣橫秋的”。
李和想想真是這麼回事,不禁又對小威這孩子多了份理解,十七八歲不就是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