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自認為自從來到這裡上學以後還是很開心的,跟天南地北的同學在一起處的也是很開心。
她沒有因為是從農村出來的而感到自卑,身上穿著的都是不落俗的衣服,手上戴著的也是幾百塊的手表,甚至她的生活比大多數城裡同學過得要好,在學校有何芳的照顧,她哥又時常性的給她零花錢,這半年存下來不少,她自己都有了小金庫呢,沒事總要拿出來開心的數上好幾遍。
李和總是笑話她說,又是一個小財迷。
不過看見有生活困難的同學,她也是很大方的予以幫助。
許多同學都不相信她真是農村的,總有人不斷的問,你家裡是乾部嗎?
她總是很驕傲的說,不,我家裡就是農村的,我爹媽就是種地的,可我哥是大學老師呢,他供著我呢。
同學們的驚歎聲,總是小小的滿足下她的虛榮心。
李和這幾天忙著學校期末考試的出卷工作,往年他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可是誰讓他現在成了李教授呢?
如果不出意外,他李教授可以漲工資了。
當然,他對這個“副”始終耿耿於懷,私下裡跟吳教授略微提過一嘴,要是能轉成正教授就美了。
吳教授冷冷道,想當靶子了?
李和閉口再也不提。
辦公室裡電話響了,陳芸喊他接電話。
“他們的事情辦好了,你跟他們說下吧”,王慧在電話裡說道。
“謝謝了”,李和在電話裡聽她聲音不對,就問,“感冒了?”。
“是,有點受涼”。
“那去醫院看看”。
“行了,掛了,瞎操心”。
啪嗒一聲,電話掛了。
可憐李和滿腔熱血的關心,換來的是冷言冷語,川妹子,果然是辣辣辣,隻能拿著電話機發呆,琢磨著這娘們是吃錯藥了。
不過還是要把這消息跟何軍說下,就去校門外找了公共電話。
電話裡何軍很是高興,李和也能聽見吳書記連續說了幾個“好,好,好”。
何軍道,“真是太謝謝你了,等你放假了,我們去你家找你,絕對不讓你白幫忙”。
李和急忙道,“千萬彆這樣,要是再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咱朋友都沒得做了”。
“喂,李教授。你年底是回縣裡的吧,等你回去縣裡做東,你一定要到”,吳書記接了電話,很是開心。
李和不開心啊,這人太他娘的現實了,從李和同誌,變成李和老師,現在才願意喊個李教授,多埋汰人啊。
“謝謝,謝謝,有機會的,一定,一定”。
閒聊了幾句,才匆匆的掛了電話。
他終於可以大聲的說一句,老子頭上有人,誰都彆惹我。
元旦的時候,地球物理係和物理係聯合在一起辦元旦晚會,有學生來邀請他一起過去。
李和也就沒有推辭。
這幾天他還在發愁為什麼沒有張婉婷的信,好像玩笑開過頭了,他甚是惱恨自己的嘴賤。
張婉婷寫信問他,你說我們有什麼共同語言嗎?
他自以為很是幽默的回複,難道我們說的都不是中國話?
從此就沒接過張婉婷的信了,他著急的一連去了好幾封信,都是石沉大海。
他是有點鬱鬱寡歡的。
元旦這天,雪下的有一處沒一處的,剛落到地上就化了,但是天依然冷的很。
元旦晚會是在大教室裡,老師們都坐在第一排,李和自己帶了兩瓶北大荒,跟旁邊的楊浩還有幾個老師,一邊用搪瓷缸喝酒,一邊看台上表演。
有學生忍不住酒香,見老師都這麼乾了,有樣學樣,不一會兒,教室裡都是酒味。
陳芸道,“等會教務處看見了,你們要挨批的”。
楊浩道,“教室裡沒暖氣,喝點酒取暖怎麼了”。
有學生起哄,讓老師們也上去唱兩首,陳芸被第一個拉了上去。
陳芸抵不過,就笑著道,“那我唱一首《茉莉花》吧”。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芬芳美麗滿枝椏
又香又白人人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