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句聽起來都讓他覺得很陌生,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張婉婷了。他的張婉婷從來不會說這種紮心窩子的話。
“我求你了。二和,找個更好的吧,你會遇到更好的。”
“我”
她認真的說道,“彆說了,二和,如果你真的愛我,請放手。”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看著她那張記憶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臉,不自覺的想去摸一摸,他甚至還想把她摟在懷裡,他想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愛她。
“天晚了,你回去吧。”她慌忙躲開,見他在那還是沒有動靜,就繼續道,“要不你在這吧,我去我宿舍睡。反正雨也大,你彆回了。”
說完拿著雨傘就要出門。
“彆。你在這,我走。”
他出了門,站在雨中,一點聲音也沒有,身體一抖一抖,隻是在不停的擦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趙永奇和劉波過來忙他撐了傘,看到他這樣子,誰也沒有說話。
隻是雨越下越大。
阿旺對著小威歡喜的直叫,它已經餓了一天的肚子了,院子裡的雞鴨也要暴動了,一陣咕咕喳喳的叫。
小威進到門廊底下,狠狠的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
打開身上的包,先給阿旺的飯盆裡加了點米飯,然後給雞籠裡撒了點稻穀。
他進屋了,他過去拉起李和瘦長蒼白的手,“哥,吃飯了。。”
“哦。”李和盤坐在地上,很自然的挑著筷子,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裡送。他的臉沒有表情,沒有痛苦。
“哥。吃點菜啊,你最喜歡的紅燒肉。”小威哭了,他親眼看著一個大活人熬成了皮包骨。
李和夾了塊肉,麵無表情的嚼完,嘟囔道,“做老了。”
小威高興的道,“那我晚上讓他們少放點醬油。你使勁吃,吃完,我讓他們做。”
李和挑了幾筷子卻突然又鬆下了,靠在椅子腿上,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吃,可是不吃他肚子不但餓,而且還疼,他既怕餓,也怕疼。
不過他喜歡閉眼的感覺,他總有一天要閉上眼的,早閉眼晚點閉眼是沒有區彆的。
小威哭著收拾了碗筷,“哥,你要是不舒服,就抽根煙。”
“我戒煙了,我答應她戒煙了。”
小威出了屋子,在大門口遇到了趙永奇和何芳。
“何姐,趙哥,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何芳站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走了。
趙永奇遞給小威一個紙條,“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打我電話。不要去打擾他,飯你給他送去。”
小威點頭道,“趙哥你放心吧,我哪裡也不去,我就看著我哥。”
趙永奇拍拍小威肩膀,“那交給你了。”
然後又急匆匆的去追上何芳,可何芳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沒辦法,慌裡慌張的也攔了一輛,交代司機貼上去。
司機說,“哥們,你放心,一準跟得上。”
車子開了半小時,直到他看到何芳從前方下了車,他才給了錢,跟著下了車。
上前拉住何芳道,“你乾嘛啊,這是。”
何芳道,“我跟她問清楚。”
她久想發作一番。
趙永奇道,“這種事問的清楚嘛?就是你去找她了,還是一樣的結果,能有什麼意義?再說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隻有靠他們自己解決。”
她茫然的朝四周張望了一下,良久才喃喃道,“是啊,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她以什麼身份去摻合進去呢,想著想著不禁有點頹廢。
她能做的就是多照顧他,她無奈的還是回來了,在門洞裡立了半天,見小威過來,才低聲的問,“今天吃飯怎麼樣?”
小威搖搖頭,“還是沒吃多少。”
何芳道,“你回去吧,我在這就行了。”
“何姐,你要上班呢。我一個人可以的。”
何芳道,“我請了假。你彆管了。你回家歇著吧,有事我會喊你的。”
她進了屋,看著李和,也不言不語,她知道自己的責任是勸慰,可是怎麼勸慰呢?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李和睜開眼,好奇的問道,“我為什麼要哭,你神經病吧。”
何芳賠笑道,“好,好,我神經病。”
“你就是神經病。”
“那我燒個水,你洗下澡好不好。”何芳捏著他衣服袖子聞了聞,“嗯,嗖了哦。你幾天沒有洗澡了,幾天沒有換衣服了?”
他撇過頭,不再搭理她。
她渾然不在意,燒了水,先是給他洗了手,然後又給她擦乾淨臉,最後又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裡。
他不接,隻是道,“我的茶壺呢,我的茶壺不見了。”
她柔聲道,“茶壺臟了,我等會給你洗下,再給你泡好不好?”
她在堂屋臥室都沒有找到跟之前有相同樣式的紫砂壺。
她想起來地下室應該有不少茶壺,隻得把大門插上,去了假山下麵的地下室。屋子裡估計有好幾十把上等的紫砂壺,她左瞧右瞧,終於在一個箱子裡找到了一個跟之前一樣款式的紫砂壺,這樣才鬆了一口氣。
她把茶壺仔細的洗了一遍,給重新泡上了茶,端到李和跟前道,“你看,這不是你之前的茶壺嘛,在這呢。來接著“
”騙子,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