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裡弄糖瓜呢?
超市和糖果店裡的糖瓜讓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口味太甜了,裡麵肯定是蔗糖和白礬。
正宗的糖瓜吃起來口味稍酸,脆甜香酥,彆有風味。中間絕沒有蜂窩,在做的時候,過漿就需4個小時,此外還需揉糖等,完全做下來,至少需一天。
她就和老四沿街串巷,兩個人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店麵找到了糖瓜,當然是滿心歡喜。
她對這些規矩是最講究的,一點都不比那些老派的人落後,這些或有形或無形的規矩,充斥著日常生活和大事小情的各個方麵。
李和對何芳的這些講究真的是無奈,說不定在什麼場合、什麼時候,它們便會冒出來,約束著他的言行。
何芳說,規矩有時候也是一個人的教養,沒教養才討人嫌呢。
李和竟然無言以對。
何芳讓家裡的阿姨回家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希望春節回家和親人團聚,她不能為了自己家裡而耽誤了人家過年。她一度想把阿姨給辭了,她已經早就過了月子,一個人有手有腳,哪裡要人伺候,怎麼樣都有負罪感。
不過這話剛跟阿姨開口,阿姨大驚,眼淚都要出來了,問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這樣何芳更有愧疚了,再也不提辭阿姨的事情,她的心裡總歸是軟著的。
再說這阿姨照顧孩子,真的貼心貼肺了,很是得體,她也是舍不得的。
她想著多摳李老二兩瓶酒錢,就夠阿姨的工資了。
李和看著阿姨臨走時緊鎖的眉頭,大概知道阿姨是不樂意的,人家願意在春節多掙錢呢。春節隻要有訪客,她開門迎客都有紅包拿呢。
他朝阿姨喊,“薑姐,年後來早點啊。”
“好。好。那我初三過來”薑姐回頭高興地說,不過又急忙改口道,“不,不,我初一就來。萬一家裡來客,妹子一個人忙不來的。”
在家政的雇傭關係上,年輕阿姨一般喊年齡大的叔叔、阿姨,遇到小的直接稱呼姓氏,打個招呼而已。阿姨在彆人介紹雇主的時候一般會告知怎麼稱呼。
她是於德華介紹過來的,自然一來就喊上了李先生、李太太。
李和是無所謂的,何芳是反對的,喊大妹子就成。
阿姨從開始的扭扭捏捏到現在終於喊順口了,她這麼多年也做了很多主家,這家給予的唯一不同是尊重。這家人對她很和氣,一不擺譜,二不罵人,她就喜歡這樣的主家,隻要人家給她尊重,她乾活做事就是格外的有勁頭。
何芳趁著孩子睡覺的功夫開始大掃除,老四自然也不閒著,她拾掇老五給她扶凳子,她站在凳子上拿著雞毛撣子清掃屋頂夾角的灰層。
屋頂清理乾淨以後,她又擦玻璃、洗床單、拖地板……
還強行拉著老五幫著清洗油煙機和微波爐這些廚房裡最臟的東西。
老五自然是滿心的不樂意,可是還是抵不住老四的囉嗦。
她也說不好為什麼現在不跟老四吵架了,大概覺得老四說的對吧,姐妹倆天天白吃白喝真的成豬了呢。
她歎口氣,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隻豬,她拿著抹布對著窗戶的玻璃使足了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