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由衷的感到蒼蠅多了有點煩,不能為了拍幾隻蒼蠅在大炮口粘蜂蜜,否則隻能招來更多的蒼蠅。
他越發有錢之後,越來越有這樣的感慨,他看到了一個時代一個人因為擁有的可以隨意得到最想要的資源,也看到了這個時代變化的太快人的欲望變化的更快。
富這件事情本身,真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許多人卻把財富當做錘子,眼裡看什麼都是釘子。
他依然有許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依然有許多能做而不屑做的事情。
可是呢,錢的作用確實是有的,他也必須承認,錢給他帶來的是選擇和自由,而不是什麼束縛。
他有錢,所以他有選擇權。
錢對他最大的作用是他可以選擇高調或者低調。
他將來不準備混互聯網業,可沒心思為了品牌塑造,天天媒體上搞一波心靈雞湯,今天這個采訪,明天那個那個講座,後天這個會議。他隻想一個人安安穩穩的走大街上,沒人對他指手畫腳,竊竊私語。
悶聲大發財,才是墜吼的!
福布斯榜單上的人知道他低調,這才是最大的高調。
當然,如果彆人用所謂的“低調”讓他低頭,那一定是癡心妄想。
“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行不行!”洪三嘴裡的襪子被扯開以後,終於開始嚎哭,“盧哥,威哥,我錯了行不行,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們的朋友!”
小威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罵道,“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吧,說要讓老子牢底坐穿的是不是你啊!說話啊!是不是你!”
又接連踢了好幾腳。
李和把小威推開,對著洪山腦袋看了一圈,然後問,“你真的縫針了?”
這人中氣十足,而且還有力氣追下樓,哪裡像縫了17針的樣子,李和不得不懷疑。
“我”洪三哭喪著臉半天不說話。
“那我自己看。”小威作勢要去揭了洪山頭上的紗布。
洪山急忙用手護住頭說,“我說,我說,縫針了,真的縫針了。
“還沒實話。”
小威要強行掰開洪三手的時候,洪三終於撐不住了,急忙說,“縫了三針,真的隻縫了三針!騙你龜兒子!不對,不對,騙你我是龜兒子!”
他突然意識到說錯話,立刻糾正了過來。
李和看他這熊樣,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了,哪怕對方硬氣一點,他能好意思繼續下手。
出了屋子,點著了一顆煙,待何龍來了,說,“誰打你最狠,往誰身上招呼。”
“曉得了,姐夫。”何龍進了屋子,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拒絕了小威的棍子,用尚好的左手朝著洪三等人招呼了過去,拳拳到肉。
可是後來洪三臉上鼻子出血了,他又不敢打了。
小威道,“使勁打,打不死。”
何龍搖搖頭道,“他怎麼打的我,我怎麼打回來好了。”
他不願意再繼續動手了,瞪了一眼洪三,就出了屋子。
李和問,“真的不打了?”
何龍道,“姐夫,算了吧,打架打服了還要怎樣。”
李和欣慰,這何龍比他想象中的懂事多了。
盧波詢問李和的意思,李和道,“小拇指全部給折了,讓他們嘗嘗這滋味好受不好受,省的以後再害人。”
盧波朝旁邊的人拋了個眼色,旁邊人立馬進屋裡下狠手去了,先是一陣告饒,後是一陣慘叫。
洪三五個人互相攙扶著出了屋子,路過李和身邊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
“站住。”李和把幾個人喊住了。
幾個人果真老老實實地站住了,頭冒虛汗,身子篩糠一樣發抖,這個男人自始至終沒有和他們說過幾句話,但是發號施令的一直都是他。
洪三硬著頭皮道,“大哥,你說,你說啥我都聽,真的,你說啥我們都聽。”
李和歎口氣道,“我是和你說道理的,我這人向來講究以德服人,這事你心裡明白是你們太過了,有什麼招回去繼續來試試,我姓李,李和,記住了,,你可以讓你那位姥爺打聽下。”
洪三低著頭,忍著痛,應道,“知道了,大哥。我不會再報複的,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他說完還看了一眼旁邊的盧波,能讓盧波這麼聽話的人,會是什麼來頭,他一時想不明白。
李和笑了笑,道,“不,不,服不服不重要,這事不是你說完就能完的。回家多關心關心你老子,聽說那個搪瓷廠馬上要撐不下去了。”
“是。是。”洪三雖然表麵上應付著,其實心裡是大不以為然的,他父親的廠子有多紅火,他當然清楚了,每年創彙上千萬美元,聽說不用多久可以升格為輕工部定點單位。
李和擺擺手說,“走吧。走吧。”
幾個人得了赦令一般,忙不迭的慌忙肩搭肩的一拐一瘸的走了,出大門的時候,大概是腿發軟,綁一起跌倒了。
小威等人在後麵看的哄堂大笑。
盧波問李和,“哥,這麼算了?”
李和笑道,“我樂意,人家也不樂意啊。”
這隻是找回第一步驟的場子,接下來他要讓洪力長長記性。至於那位邱老爺子會不會出麵,那是之後該考慮的事情了,人家還沒表態呢,他不至於捩氣到滅人家滿門,再說也不現實。
從兩方情況來看,誰都很難難為住誰。
這個社會有這個社會的規則。
洪三等人在門口接連攔著了好幾張出租車,卻沒有一張願意停的,急得從口袋掏出大鈔招攬車,也沒有願意停的,這幾個人鼻青臉腫的樣子,讓自己看著都晦氣,深怕多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