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啊?我喜歡。”李和陡然自在了起來,顯然隻是一頓敘家常的便飯。
桌子上除了李和及其許大使,還有一名姓金的公使和劉姓的武館。
大概是晚會時間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也陸續坐滿了人。
李和看到了那個讓他心跳的身影,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個勁的喝酒。
那人顯然也是看到了頭,隻是愣了愣之後,依然細嚼慢咽的吃飯。
許大使說,“老弟,你要這麼喝,我可真陪不了你。”
白酒一杯接一波,他根本受不住。
單眼皮,小圓鼻子,喝完酒之後,紅撲撲的。
李和拍拍他肩膀,大聲的道,“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喝酒敢跟我詐唬?”
他也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一隻手拿著酒杯,一隻手搓著膝蓋,低著頭,動作很緊很緊。
她的影子貼在他的心上,使他掙紮,像塊病似得。
他像塊破廟似得,四處漏風。
許大使被他的話引得哈哈大笑,不願落了威風,爽氣的道,“不喝爬你,我不姓許。”
果然,這頓飯局,隻關於私人情誼,誰也沒有談其它。
他們的酒喝到一半,李和斜著眼,裝作漫不經心的,四處看,看到她吃好飯走人,他的心更加揪著了。
到飯局結束,他也沒有再看到她。
出了大使館,他拒絕許大使再繼續相送,直接上了車。
可是上了車後,他又中途下車,一個人蹲在路邊的台階上抽煙。
“沒事吧?”丁世平以為他是喝多了。
李和搖頭,“沒事,坐著透透氣。”
突然又道,“你先走吧。”
“那你怎麼回去?”丁世平以為李和是耍酒瘋,可是看到離自己越近的影子,猛一回頭,卻看到了一個高高窕窕的女孩子。他沒再多話,“那我先走。”
李和沒理她,隻是對著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人影看。
他的瘦臉上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腮上微微的動了動,傲氣使他不願意與她先開口。路燈不甚明亮,可是他依然能瞧見她的眉眼,她的身段,跟著記憶裡的樣子,還是能夠重合,都沒怎麼變。
可是即使說話,又說什麼呢?
怎麼問呢?
他的神氣顯然是很不安,哪怕他現在有點傲氣,他也不願意把她嚇跑了。生命本來就是沒有條理的,老朋友見麵不是常常相對無言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卻是她到他跟前,先開的口。
“有十幾天了。”總比僵持著強,李和還是應了。
他繼續抽煙,手有點顫,眼中也濕了一點,濕的像哈巴狗遭雨淋一樣。
她繼而問,“現在怎麼樣?”
他沒有回答,不是難以出口,他是思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