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你們不遠。”李和繼續問道,“你們這是吵什麼呢?要不進去聊聊。”
“不用,不用。”幾個人一起擺手,在人家酒店攔客人已經把他們整的不好意思了,哪裡還敢進去自己找不自在。
“兄弟貴姓?”李和拆開煙,一人給散了一隻,然後自己的煙剛進嘴裡,對方遞過來的火,他也沒拒絕,笑著繼續問道,
“我叫陳友生。”自稱陳友生的矮個中年人給自己點著煙後,又分彆指著旁邊的中年人和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道,“這我堂兄弟,陳友斌,這是我侄子陳立超。”
“我叫李和。”李和笑著繼續問,“那你們這是因為什麼事,這麼犯愁,大家都是老鄉,有什麼事情都儘管說。”
“俺們是想找個合資的客商。”陳友生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陳大地,笑著道,“就攔住這酒店門口的老外,本來想讓我侄子給當翻譯的,結果他三句話蹦不出一個屁,人家聽不懂咱說啥,咱也聽不清人家說啥。”
李和好奇的問,“你們是做什麼的?”
陳友生道,“做檔發的。”
“檔發?”李和聽都沒有聽過這個東西。
陳友生道,“就是把人家大姑娘頭上剪下來的頭發,收回來然後給歸整在一起。”
“哦。”李和恍然大悟,“就做假發的唄,這裡是機電一體化展會,和你們也沒什麼關係啊。”
陳友生道,“我們主要是準備來買三聯機做假發的,結果沒有賣的,就在這裡攔攔客人,看有沒有願意合資的,要是合資,我們也能出口。”
“檔發是假發的原料?”李和被繞的有點暈。許昌的假發他是知道的,全世界有七八成的假發基本都是來自許昌,九十年代初,中國能在國際市場形成壟斷的就那幾樣東西,溫州打火機,中國化工原料,許昌假發。
許昌是世界性的假發集散地。
後來,他們李莊有不少人做起收頭發辮子的生意,都是往許昌送的。
陳友生點點頭,“對,對。我們想自己做假發,自己出口,你不知道,洋鬼子低價收購咱們的檔發經過三聯機加工變成發套後,利潤便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增長。好嘛,大錢都讓洋鬼子賺走了,我們去年才賺了500萬美金。”
“那挺不錯的。”李和被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想不到眼前這不先上不漏水的老農民模樣的人,居然還是個千萬富豪,這樣的富豪居然舍不得住200元一晚的酒店,不過還是笑著道,“那你們問題不少嘛,既需要三聯機又需要出口權。”
“對,對。”陳友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然後又懊惱的道,“這機器隻有韓國和日苯有,人家不賣,這個展會我們也沒看到,我們就回去自己研發去。”
李和道,“這機器不難,出足價錢,國內肯定有機械廠子願意給你們定製。”
假發畢竟屬於冷門行業,市場容量有限,倒是真沒有機械廠願意做單獨的研發。
“這倒是個好主意。”陳友生一拍腦門,“這個我真沒想到,兄弟,兄弟,我請你吃飯,咱們往裡麵去。”
這一次倒是熱情的很,主動要進酒店,非要請李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