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知道什麼?”李和反問。
李老頭又是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抿一口茶,道,“年輕人火氣大不好,喝茶,敗火。”
“那你覺得我該笑?”李和真笑了,氣笑的。
“比哭還難看,還不如不笑。”李老頭不屑的搖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李和把煙灰直接彈在李老頭舉起來的那個茶杯上,道,“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李舒白一輩子做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李舒白重新放回桌上,明顯帶了怒氣,“想我李家,豪門大富,兄弟二人,我最年幼。父母先歿,而我兄長詩酒怠傲,放情山水,不善持家,花街柳巷,眠花醉月,吃喝嫖賭抽,無一不精,加上又不善經營,隻出不進,三五年間就敗光萬貫家財,最後隻剩下一套祖居。哪怕家業敗淨,之後更是弄得形容枯槁,須發蒼黃,一身破衣,哪還有當年氣宇!可是何曾受次淡泊?”
“跟我有一毛錢關係?”李和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取笑道,“說的好像你成破落戶是因為我的原因?李舒白,做人可不能太無恥,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吧?自問我對你是秋毫無虧!”
這是李和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李舒白眯縫著眼睛道,“你也知道,我非寄人籬下之輩!”
李和笑著道,“你意思是說,我虧待你了?我要是皇帝,我就得封你個官?”
“各人有誌,咱們也好合好散。”李舒白振振有詞。
“你什麼時候開始打我這批藏品的注意?”李和很好奇這個。
李舒白道,“我希望大家不要弄得太難看,日後還能好相見,這次你就當個教訓。”
“教訓?”李和搖搖頭,“這個教訓太大了,我承擔不起,你也承擔不起。請我回答我的問題,你什麼時候開始打我藏品的主意?從你到我家第一天起?”
李舒白冷笑道,“開始我隻想找個蹭飯的地方而已,還沒這個打算,再說,那個時候誰能想到這玩意還能重新換錢。”
“為了錢你就出賣我?”對李和來說,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
“為了錢我連日苯人都敢殺!”李舒白氣勢一震道,“咱們倆無非是互相利用,說出賣就難聽了。我再跟你投個實話,我們當年截獲的是日苯人的一張彙票款。”
意思明白的很,我連殺人都敢,我騙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李和道,“不是什麼朱老頭交給我的那幾件文物?”
李舒白搖搖頭,“大家的目的不一樣,當年幾個人日苯人找到朱老頭做鑒定,我無意中看到了日苯人的背包,我就以保護文物的名下鼓動朱老頭他們動手,隻是最後他們幾個人得了文物,而我私下裡把彙票揣口袋裡,後來用這筆錢我把我家大哥和我兒子送到了香港,嘿嘿....”
大概是過於得意,他已經笑出來了聲響。
“他們都被你騙了。”李和早就知道這老頭心機深,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毒辣,話鋒隨即一轉,笑著道,“你就不怕我給你招來日苯人?反而把你給賣了?”
“不!你不會!”李老頭很篤定的道,“我太了解你了!你這人死要麵子,哪怕再恨我,你也不會告訴日苯人的。你看,朱老頭、於老頭你們都是一路人。”
“這還真讓你說著了,死要麵子。”李和感歎,了解自己的,果然是自己的敵人。
確實是不管他怎麼樣恨李老頭都不會讓日苯人幫他來教訓李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