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走了,病房裡還有不少人,李和一個都不認識,隻能讓李隆去招呼著。
中午,在飯店又是滿滿的一桌,不能讓來探病的人空著肚子走。
大多數人都同李和敬酒,李和來者不拒,要是不喝,人家以為他傲氣呢。
酒局結束,送完人,李和摸摸昏脹脹的腦袋,苦笑道,“這叫什麼事。”
邊梅笑著道,“有你這待遇的,可沒幾個人啊。”
“我可不稀罕。”李和實話實說。
所有人都得了王玉蘭住院的消息,一個個的來探望,隻有李兆坤還處在迷糊的狀態中。
打完一局牌,準備吃口飯再繼續,可是到家之後發現鐵將軍把門,熟練的從門梁上摸出鑰匙,進屋發現也是冷鍋冷灶。
“奶奶個熊,都死哪裡了?”
罵罵咧咧的打開電視機,抽完兩根煙,眼看就十二點鐘了,他耐不住了。
再次鎖上門,去小兒子家,發現門照樣是鎖著的。
太陽暖洋洋的,曬得路邊的凍泥都化了,他踩得一腳泥巴。
回頭走到潘廣才家門口,朝裡喊,“廣才,看到俺家人沒有?”
潘廣才愣了愣神,疑惑道,“你還不知道啊?”
“啥?”李兆坤迷糊。
“王老嬸住院去了。”
“住院了?”李兆坤想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早上還好好的呢!
潘廣才道,“不曉得呢,我就看著二和給背上車的,慌張的很,根本就沒來得及跟人搭話。”
“啥破事啊。”李兆坤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一個勁的在那跺腳。
“兆坤,進來吃點?”潘廣才老娘端著飯碗從裡麵出來。
“那...”李兆坤想推辭,可是摸摸乾癟癟的肚子,最後進了屋,和潘廣才老爹一起圍著爐子吃熱鍋。
潘廣才給他倒酒,他卻是拒絕了,他覺得這會應該不是喝酒的時候。
硬是扒了兩碗飯,從潘廣才家出門,剛左拐,又調回了頭,這會也該不是打牌的時候。
回到家,往床上一趟,更是睡不著。
起身,想去泡杯茶,拎起來暖壺,晃晃,空的。
把火爐子的封門給扒了。
搬了把椅子,抱個空茶杯,就在那門口坐著,聽炊子響。
偶爾還會眯開眼,看著那刺眼的太陽。
“你媳婦都去醫院了?你還這麼消停了?”老奶拄著一根竹竿,對著兒子就罵。
李兆坤道,“家裡一個人沒有,我得看門。”
“家裡有什麼東西需要你看的?”老奶一句話就戳過去,不留情麵。
李家的宅子常年都是空置的,家裡根本沒值錢東西。
“那我也沒法去啊,都是爛泥,不好走,也沒車。”李兆坤總能找到理由。
“呸,你自己媳婦,你自己看著辦。”老奶轉身走了。
“不怪我啊。”李兆坤委屈。
爐子上的水開了以後,他灌滿暖和,就這樣在門口坐著,不時的往村口的方向張望。